洞庭湖很大,站在岳阳楼上望开去,八百里水域烟波浩渺,自南至北,天水一色,湖心还有一些小小的黛色小岛。此时秘籍藏在哪里?金瞳子所说的地理并不明确,不像他说的洛阳客栈的藏处那么精准,光是这湖就有这么大,有杨柳之处又这么多,该从何找起?
东边还是西边?南边还是北边?第十五棵杨柳,从哪里开始数起?
我和三少在这里整整耗费了七天的时间,每一棵杨柳树都没放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用红木匣子装得好好的,藏在地下,挖出来的时候,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停了一只乌鸦,哑哑的叫声让人胆战心惊,如果金瞳子已经成了鬼魂,他会不会跋涉这么远,来守护他的财宝?
可惜他死得早了一点,第三本秘籍的下落永远无人可以查找的到。
过去现在未来,这一切都能为我所知,人世的变迁,宇宙的奥妙,都在我一眼之下,知道这么多,是不是也会遭到天谴?
也许世间有一些人,有非凡的阅历,能一眼看出你的经历,也许他有非凡的能力,能揣测到你的心思,也有一些人可以推测你的未来,人们总是在无时不刻地想探知这世间这人类的秘密,可是永远都不会有瞳术探知得这么精准。
就我所见的那些往事,历历在目,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一句话,都真真切切,还能全局地客观地看到所有的事,不是只记得自己记得的。
这算不算违背了人乱常理?瞳术练到顶级,会不会也像金瞳子那样,死得长死得凄惨?
我打了一个冷噤,很多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或许命运的美丽之处,就是在于它难以预料。
和三少一起来寻秘籍,就是我动手挖了出来,也不能先看,得交给他。我想,他练不到这层,肯定会马上交给我自己学的,可是他翻看了一遍,就收了起来,默默无言地提步先行。
“三少,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此时秘籍?”
“能学的时候,我自会教给你。”
能学的时候?什么时候能学?他是不是真像我猜测的那样,在防着我?不光是我有可能背叛他,重要的是,我学了一样能很轻易地知道他的心思。我能看别人的就能看他的,他在我面前不就是透明的了?
我不知道那看人心思的能力是怎样的,不知道它是不是像往事一样,将人脑海中所想的呈现出来。但是我还在期盼,他不给我学,给谁学?我有风险,其他人一样有风险。
我的心思从拿到此时秘籍之后,就一直停留在这本秘籍之上,三少将它带在身上,我就在想他将它藏在哪里,我怎么才能拿得到。
走了没多远的时候,有人向我们跑过来,三少提起一股气力,那气冲出去很远,将那人击毙了,他的出手快狠准,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他出手,被吓住了。
来人是何人?他为什么要跑过来,是不是看见了我们挖出了一样宝物?这些只是像闪电一样划过脑海,还没来得及想,三少就已经出手了。
我将那人的身子翻过来,是一个面色焦黑的人。他像是位隐者,不是普通百姓。
“多谢三少出手相帮。”
随后凌空腾来一人,样貌好熟悉,声音哑哑的,也很熟悉,仔细一看,就是那个小南隐谷的疯子南笑风。
他在追杀这个面色焦黑的人。
见到他死了,还不解恨,将他点燃烧着,挫骨扬灰。
随后又赶来一些黑披风,他们是从小南隐谷一路追杀而来的。
三少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让我跟着他一起走。
南笑风却拦住了我们,“三少,南某想请你到小南隐谷一叙,不知道你赏不赏这个脸?”他说这话并没有谄媚的感觉,像是在挑衅。
三少负手而立,神态悠闲,“南笑风不是从来只知道闭门造车,怎么还有雅兴请我叙旧?”
“怎么说你以前也帮过我一回,算是我的恩人,不可能我见着你了也当做不认识吧?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