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羚做的事要不要对她说?肯定要说的,不然由着她乱来?
这是件大事,她的心又那么坚决,她一逃,皇上怒了,下令将南隐山庄满门抄斩,王爷也被拂了面子,我们连靠山都没了。
左右斟酌一番,我说:“二娘,姐姐想逃婚。”
“哦,”二娘不意外,或许她担心的就是这,早就料到柳羚在筹谋了,让我去探情况,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说:“她想逃婚……为什么要打你?”
是啊她打我总要有个理由,难道我对二娘将一切都照实说?柳羚做了那样的事,我都替她难为情,怎么说得出口!我深吸一口气道:“她打我是因为……我让她不要逃,她不听。”
这样说也行吧。
二娘又问:“她有没有说为什么想逃婚,不满意和世子的婚事?”
这……还是那个问题嘛。
我理了理衣服的下摆,低着头不敢看她,“姐姐有自己喜欢的人。她还是嫌表哥的双腿有疾。”
“哦,”二娘倒是也不意外,这个她也想到过,也担心过,“她有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我绞着手,低声说:“是马神通。”
“马神通?”这个二娘就没想到了,而且大大意外,“马神通在庄上的时候和她有接触吗?”
“接触得不多吧。”
她默了一会儿说:“柳隐,二娘实话告诉你,马神通这个人不简单,他是个很高明的隐者。”我就说她不可能不知道吧。“当初桃花山庄说念儿不是他们毒害的,言之凿凿,说贞嫂的留书根本不可信,我开始不信,后来想了想,或许真有可能,所以后来派人去查了一下……”她说着说着改为自言自语,“没道理贞嫂会无缘无故写那样一封遗书,贞嫂是桃花山庄的人是一定的,可是马神通……”二娘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他不是真的马神通。”
“不是真的?”这个当初我也想到了,“那二娘你以为他是谁?”
她叹口气,有些懊悔,“当时只道他是贞嫂的儿子,又一直在马厩养马,根本无害,所以大意了。他以带着贞嫂回乡安葬为由,就一直没再回来过,我派人到贞嫂的家乡去打听,她家乡的人说,根本就不知道她死了,也不知道她回乡安葬这件事。”
所以,“二娘,当初毒害念儿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他杀死了贞嫂,故意布个局来陷害桃花山庄?”
二娘点头,一脸忧心,“想挑拨桃花山庄和南隐山庄关系的人,还能有谁?”
不会是……龙门山庄?
马神通是龙门山庄的人?我也不太确定,“二娘,你以为是谁?”
她倒是没有轻易地就怀疑龙门山庄,只是说:“很难预料。”
是啊,四大山庄地位稳固,不一定会对付彼此,也有可能是别的小山庄做的,可是这个人能扮马神通扮到她娘都不认识,这化装术也够高明的。
二娘问我:“羚儿对马神通是一厢情愿吧?从他离开南隐山庄到现在,消失了大半年,羚儿怎么可能还为了他逃婚?柳隐,实话告诉二娘,是不是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真是……不好瞒。我一口气将柳羚与马神通自正月底以来的事都对她讲了,她十分惊讶,“竟然在庄上发生了这种事!他来来去去这么久,庄上竟然没有人发觉?”她叹道:“柳羚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这真是——”
我央求她先不要对爹讲,她沉默了一番,问我:“她对你讲那些男女之事了?”
我红了脸,摇摇头。
二娘说:“她说的那些话都是臆想的,你表哥虽然腿有疾,可也不是会像她说的那样不行……算了,这话你是不好与她说,我是过来人,我去找她说。”
也是……虽然我心里的年纪比柳羚大,可是我前世也是个没出嫁的姑娘。
二娘和我一起回的怡乐园,让我回自己房休息,她去敲柳羚的门,小花出来说柳羚已经躺下了,二娘朝里面看了一眼,吩咐小花,柳羚醒了就派人通知她。
她出园子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我还站在门口,她挥挥手,示意我也去补个觉。
院子里的草茂盛的很,其间开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沿着墙角,白得黄的,生长正劲,这些日子的天也是热,我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