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过来,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肚子在叫,却没有心情吃东西,我说我想躺下睡个觉,让她不要来打扰我。
关门,上了床,却很难睡着。突然间想到人的欲望问题,真的是一个很可笑的事,有人的欲望,如金瞳子,他就是为了称霸天下;有人的欲望,如三少,就是为了做个尽职尽责的隐者,完成每一项任务;有人的欲望,如我上辈子,寻找爱,宁愿背叛父亲,无名无份地守在那人的身边;而有些人的欲望,如柳羚,竟然只是身体的欢愉。
芸芸众生,忙忙碌碌,有爱恨离别,有痴怨纠葛。我们所秉承的,所奋力追求的,带给我们的快乐是真实的吗?
睁着眼睛将昨晚发生的回想了一遍,才慢慢睡去。
醒来的时候是酉时,天暗了下来,头有些胀痛,隐隐听见了争吵声,是……从柳羚的房里传出来的。
忙拿了白眼去看。
柳羚气得脖子都红了,她对面是二娘,门窗都紧闭着,房里就她们两个人。
她早我一些时候醒了,二娘应该与她谈了有一会儿了吧。
柳羚在说:“……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若不是你提起我与表哥的婚约,拿这去问姨娘,他们会记得这随口说的话,会答应这门亲事?你就是一直见不得我好!”
二娘伸出手就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养不熟的闺女!还尽说些不问良心的话……我不期望你对我改观,这一巴掌,是替柳隐还给你的。”
柳羚的眼里蹦出刀子来,恨不得将二娘连捅数刀,她心里这样气愤,但是不敢与二娘回手,提着裙子,转身就去开门。
“站住!”二娘喝令她,她不理,开了门就狂跑,小花和小草都在外头,被她冲得差点跌倒。二娘身手敏捷,很快就跟了出去,出手也快,柳羚刚跑出怡乐园,二娘就发出飞针,她猝然倒地。
刚巧爹走到这里,快步忙上前去扶她,“羚儿,羚儿……”
我也从房里冲了出去,到的时候正看到小花和小草接过爹扶着的人儿,他正在问二娘:“你和羚儿这是怎么了?”
二娘见我过来,张着的嘴又合上,另对爹说:“晚上回到房里再与你细讲,我先去……”爹挥挥手,“去吧去吧。”
二娘走到我身边来,“走,先跟二娘回房里。”
她与柳羚逢谈必崩,这回,又起了争执,回头柳羚该怪我多嘴,将她的事告诉了二娘。
二娘进到我房里,小草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她端起喝了一口,重重地在桌上一磕,还有余怒,“方才柳羚冲动地跑出去,若不用飞针制止她,估计她就不会回来了。”
我也没什么好问的,虽然没看见前面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看一点都猜到了大概。
“这件事情需要解决,一会儿我就派人到南隐山庄附近去找马神通……”
我抬眼问她:“能找到吗?”
“试试看吧。”她的声音叹下来,心里也没有把握,可是我们不能不能坐着什么都不做。
“我明天也到集市上的客栈到处去问一问。”
现在的罪魁祸首就是马神通,只有让柳羚看到他的真面目,她才会死心。
二娘想了想又说:“柳羚的事,我会告诉你爹,你觉得呢?”
我之前告诉她的时候让他不要告诉爹,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告诉爹吧。”总不能到了出嫁那日,柳羚逃了,才让他知吧。
我们的动静只是在怡乐园里,没有闹出去,一些下人也不知道,但是为何这两夜都不见马神通溜过来找柳羚?他不在庄上应该更不知道发生的事,我又静静地等了一夜,还是没等着他,这个人,真有这么神通广大?
第二日,我也顾不上补觉,出庄去了集市,转了一大圈,漫无目的,问一些客栈的掌柜的有没有见过我描述的人,基本上都是摇头,问了一些摆摊的,也摇头,柳羚说马神通就住在庄外,不是这里是哪里?
在一条街上走了几个来回,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怎么把他给忘了!若贞嫂是被马神通栽赃的,那之前作证的代人写信的人岂不是说了假话?
回想一遍当时他对我说的话……他说马神通去找他,还将他打了一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伤,耽误了几天生意,那个老余头年纪不轻,一派斯文,怎么也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我按着记忆,找到了他住的地方,可是院子里的人告诉我,年前他就离开了这里。
一上午寻找无果,怏怏地回到庄上。小草一见我,着急地说:“二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庄主病倒了!”病倒了?我问:“是不是爹来见过姐姐了?”她摇头,“一大早的,好像那房里伺候的就说庄主病了,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