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说:“那你再好好想一想吧,左右权衡权衡也许就想通了,不管过什么样的生活,做什么样的选择,都要放弃一些东西。”
我真心希望她改变主意。
不管她改不改变主意,我都是要冲出去抓马神通的。
这些日子,柳羚一直在犹豫,心里纠结得很,我想,事到临头,她真的在懊悔了。
有一天午间,我们停下轿子休息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炮声,柳羚一惊,“他来了,就在附近……妹妹,怎么办,我要不要去?”
我稳住她先,“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再好好想想,他等不到不会这么快就走的。”
送嫁的婆子适时地端了一碗清汤过来,她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是时候迷晕柳羚了。
迷倒了她,我从她身上搜出那个信号云雷,近身守护的弟子都是得了令的,我将头伸出轿子外的时候,他们都等着我的指令。
我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其余的人在婆子的指挥下,以“不得耽误行程”为由,继续上路。
渐渐地,我将那些追我的越拉越远,我也往天上放那颗信号云雷,长长的声音响起,划破长空,我没有继续跑,而是在原地等,没过多久,听见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那马背上坐着的,不是马神通是谁,我提着红色嫁衣的裙摆,静静地站在原野上等着,后面追我的人越来越近,但是我觉得他们都远去了,耳朵里只有马神通的那匹马踏在地上的声音,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侧挂在马上,俯下身子,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放上了马背。
马跑得飞快,那群追我的人渐渐地变成了小点,那蓝黑布衣的颜色渐渐地淡出在青翠的原野之中。
不知道马神通策马跑了多远,不知道我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天地高阔,一群鸟儿在天上飞,水草肥美,他将我抱下马。
嫁衣很大,走起来不方便,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腰身,将嘴凑在我耳边说:“你今日很美。”那气息拂得我痒痒的。
我不知道柳羚面对他的时候是怎样的态度,她眼角的那某风情,我不知道学得像不像,于是只有低下头笑,他却凑过来,在我的脸上啄了一口,“这样也能被你逃出来。”
“都是妹妹帮了忙,设了幻术障眼。”
他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将我按在草地上坐着,“怎么今日这么害羞?”
今日的他一点也不像那日我在南隐山庄的马厩后面看到的他,一想到他主动爬进柳羚的房,爬上他的床,我就觉得这人真恶心,他又要神过嘴来啄我的脸,我用手拦住了,故意看向远方,“这里安全吗,会不会有人追来?”
“很安全,”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这些天都没见着你,我忍得好难受,”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这里没有人会过来,地做床,天当被,你不是盼望着在这样的场景里一番云雨吗?今日就可以……”
我还想问他那几日为何不去庄上找柳羚,这个人怎么一见面就要干那种事,根本就不聊天的?还是在这种荒郊野外……我扮作柳羚可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他的双手按住我的胳膊,地上的草扎进脖子里,好硬。这个姿势,根本就拿不了迷药。
他的吻就要落下来,我直直地看到他的眼睛里去,那里没有火一般燃烧的热情,他都要做这种事了,为什么言语和行动里都是不安分,那眼睛里却是冷静?
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默念着刚学会的此时瞳术,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他脑海里的片段闪得好快,不过,好熟悉——
“怎么了?”他说话的时候,唇都碰到了我的唇,我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放松一点,和往常一样,”他说完就吻上了我的唇,可是我在他的脑海里,明明看见的是——
闪过一个画面,是扬名将我的双手反扣在墙上,激烈地吻我。
再闪过一个画面,是扬名在毒院岛被救过来之后,温柔地吻我。
这些场景,怎么会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