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先生,你说公孙亦会怎么对付你?”
如何对付?
顾澈往四下看了一下,然后开口,“我觉得他最好的出路就是立刻弃城而逃,去前朝的疆土之外的地方躲着去。”顾澈这句话刚出四下便直接哗然了起来,而顾澈没有丝毫畏惧的模样,“若他在辽东布置营垒阻挡我,算是中计。”
四下哗然已经渐渐的变成了不屑,只不过还不是很明显罢了,而顾澈又出了声,“如果他困守辽东嘛,那就是下计啦。”
此时满朝没有人嘲笑顾澈,对他们而言顾澈确实打了太多的胜仗,又这般胸有成竹。明明看起来自大荒唐的言论,反而让人觉得有一些安心了。
“那太傅觉得公孙亦会如何做呢?”叶锦又开了口。
“嗯……”顾澈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公孙亦这个人不够自知,他以为我远道而来,一定支撑不了多久,所以会先据守辽东,然后再困守孤城吧。”
“公孙亦不会跑!”公仪然立马开了口,而顾澈便笑了一下,“那将军可知该如何做了?”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多少的技术含量,公仪然立马带领士兵将襄平城团团围住了。
公孙亦这个人便是这样的,明明辽东的所有情况都不如大越,然而只凭借天险一道,却敢于挑衅大越。
天地之间,莫贵于人。
天时地利这种东西,向来玄妙不可言,只靠等,是永远等不来的。
越军很快将襄平围了个水泄不通,“从现在开始,襄平城内,一只蚂蚁叶不许放出来,有出城者,无论平民与官僚,全部杀无赦!”
待到围城成功之后顾澈便下了这个命令,公仪然有一些吃惊,“若是敌方百姓来投降,我们不如以怀柔方式,然后等着公仪一族困死城中,兵不血刃。否者城中上下一心……这样……”
顾澈于三军之前骑在马上,只是从一边斜斜的看了公仪然一眼。
顾澈是女子,从身形到外貌,都是不如男子刚毅冷峻的。然而只这一个眼神公仪然便哑了声。
顾澈又转过实现看着城门,顾曦这才轻笑了一下,“公仪将军以为都督过了几天才围城是因为什么?”
“……”公仪然深吸了一口气,他自然是以为顾澈在等公孙亦逃出来,然后半路阻击。然而现在想来顾澈肯定是有这样的目的的,然而顾澈向来这样,每一个计策都不会说单单只为了一个目的。
公孙亦若是放弃高墙的保护出来的话,那么自然是好的,纵使不能一网打尽,却也便利许多。
然而若公孙亦没出来……
公孙亦怎么可能出来,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比公仪然更明白了。
因为公孙亦还有最后一个筹码——天谴。
即使是换成他公仪然,亲眼见过了顾澈的手段之后依然会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
毕竟……
公孙亦已经开始期待着顾澈接下来如何面对这样的天谴的了。
顾澈派人将城围起来之后便感觉到了之后便依然如同每一次战役一样,悠然的叹着气,品品小酒,偶尔吟唱两句并不见文采的诗句。
悠哉悠哉。
然而城内的公孙亦却感到了一顾真正的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当前他的处境,而是来自于两者实力的对比。
公孙亦本觉得虽然自己的能力恐怕比起顾澈来说差些许,然而比起其他将领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这一露何止是差些许?
固然,燕军的将领无能,燕军的战斗力远远不如越军是重大失败的原因。
然而仅仅一个月便被逼入这般田地,即使换了将领,即使换了兵力又如何?
顾澈会采用这一的战斗不过是因为她再清楚不过这之间的差距了,若非这一的差距,顾澈绝对不会以这一的方式结束这场战斗。
公孙亦本觉得自己便是世界上最无情手腕最可怕的人了,为了这场战役不惜连连得罪两方君主。这个公孙亦坚信除开自己以外没有人敢于这么做。
然而顾澈此时选择了围城,连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
这代表什么意思?
这表示为了要公孙亦的命,顾澈不惜要襄平城输完百姓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