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筱白的腿快要挪不动时,那个红色的房子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康熙站在南天门前,俯视大地,凡是抬头仰望之人无不被他的天威所震慑。
“这就是千古一帝的威严吗?好强,到底一个人要经历怎样的人生才会形成如此强大的气场,连与他眼神的对碰都没有勇气。”筱白默念。
来到山顶,已近傍晚,看来今夜下山是不可能了,四处升起的篝火,再看那几间不大但很华丽的房屋,估计这就是康熙今夜的临时寝宫了。
待康熙休息后,胤禩才找到机会来到筱白身边,关切的问她累吗,有哪里不舒服。
筱白斜靠在天街的断崖旁,望着山下迷蒙一片,两年前,自己与青梦、宋婷三人也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指着山下五光十色的灯光,三个女孩子也是豪情万丈,述说着自己的梦想,梦中有三个骑白马的王子,还有美好的幸福生活。
见筱白不语,以为她累的脱了力,四周也是安排了人放哨,胤禩顾不得康熙就在不远处,一把将筱白拥入怀里,“有我呢”。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猛然碰到一个安全的港湾总会倍加珍惜,躲在胤禩的怀里,就像可以躲过这三百年的风雨,就可以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现实中,可惜,筱白能躲得过的不过是自己不堪承受的软弱。
一个信号,那是有人过来的警报,胤禩松开筱白,轻声细语,“有人来了”。
当胤禛的身影临近,带来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胤禩推脱有事先行离开,胤禛犀利的目光几近穿透他的背影。
“四哥?”
“看什么呢?”转瞬而逝的犀利过后,给予筱白的是古井无波的平静,顺手替筱白拉紧外套。
对于胤禛,筱白的感觉总是安心中带着些许愧疚,也许是自己终是无所顾忌的爱上了胤禩吧,那个与四哥斗得你死我活的八贤王。
“四哥,我若替苏恪求情,皇阿玛可会放了他?”筱白试探的问,小心的语气倒有些生疏了她与胤禛的情分。
“你可信苏恪与纳兰容若有所牵连?”胤禛的语气平和,好似讨论着今晚的晚餐一样。
“不信。”
“那你可信他是前朝逆贼?”
“不信”。
“你可信他是怀着某种目的去接近你的?”
“不信”。
“你可信他是坏人?”
“不信”。
胤禛露出一丝微笑,“你与苏恪相处时日颇多,对其了解也颇深,虽然你这丫头平日过于顽劣,但脑子倒是好使的很,好人坏人还是分得清的。既然你都分得清,皇阿玛天赋过人,更能明察秋毫,怎会分不清呢。”
胤禛一通话说下来,筱白虽然明白了大体意思,再往里分析就像猜到了一团棉花上,无从着力,这才明白他只是加用了几十个无用的形容词、名词、动词把一句话扩充成了一个段落而已,其实真实意思就是“苏恪没事”。
“那为何?”筱白不解,既然没事,干嘛抓人,还抓的气势汹汹。
“你可知是谁向皇阿玛举报了苏恪的种种恶行与证据?”胤禛的眼神有些讥讽,语气中充满了戏弄,还夹杂着一丝怨恨。
“是谁?”筱白是越来越不理解了,只是觉得事情已经不像原先想的那样简单,仿佛自己跟着那个陷害苏恪之人走进了一个布置好的圈套,可怜她走的如此坚决、如此的大义凛然。
胤禛的眸中映着篝火的点点火光,显得有些妖艳,“以后你会知道的”。
不顾筱白的追问,胤禛缓缓离去,只剩下筱白无助望着他的背影,稳如泰山、动如脱兔,这就是他给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