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好,甜腻腻的,很合她的口味,越喝越觉得甜。
听小二说完了,笑道:“果然这桥段俗滥的很,不像天桥上那些卖身葬父、千里寻夫之类的精彩。”
小二找到了知音,道:“着啊,还是夫人慧眼,说的极是。不过这街上前些时倒也发生过更可笑的事,比天桥上的还要离奇。说是锦城一家富户,兴师动众的举家搬来京城做生意,谁知道上了当,赔了本,这卢老爷便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富户做妾。那女儿倒是个烈性的,表面上应了,私底下却带着侍女偷偷跑了。这卢老爷人财两空,险些吃了官司,于是特特的跑到衙门,与这小姐脱离了父女关系。”
月尚仍然只是笑笑,说:“这倒也寻常,怎么就可笑了?”
小二道:“夫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小姐身无长物,跑了出来不到十天,走投无路,还是在街上自卖为婢。这难道不可笑吗?嫁给富户做妾,虽说低贱些,可好歹也是半个主子,底下自有丫头服侍,如今自愿为婢,竟是要去服侍别人的,岂不是无趣?”
月尚道:“果然是假清高。有这等丢人现眼的,还不如回娘家投靠爹娘呢,好歹虎毒不食子,总有她一碗饭吃。”
小二笑道:“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这卢老爷为什么要和卢小姐脱离关系?那是护着自己的女儿呢。如果不然,怕是那富户要不依不饶了,别说做妾,那富户早就扬言了,一定要把这卢小姐送进青楼。也正是为此,这卢小姐日日在街上卖身,都没人敢买呢。这会快正午了,不出一刻钟,卢小姐又该来卖身了。”
月尚和小二说笑着,等小二走了,回头看灵儿一脸惨白,不禁冷笑道:“灵儿,你现在得认准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灵儿立即站直身子,说:“奴婢一直都是萧家的奴婢。”
月尚冷哼:“知道就好,别总板着一张棺材脸,倒像是我多虐待折磨你一样。你听清了刚才小二的话?那卢家只怕就是你想的,那卢小姐也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主子卢紫衣。这会她也终于潦倒落魄了,可不是偶然,而是上天的报应报到她身上了。你如果一心忠于旧主,我就全了你这片痴心,待会把你先送入青楼去等你的少夫人,你说可好?”
灵儿只重复着一句话:“奴婢不敢,请姨娘高抬贵手,饶了奴婢。”
月尚不理她,自顾自的喝茶,见门外果然喧哗起来,知道是那卖身的小姐到了,站起来道:“走吧,出去瞧瞧热闹,说不定我一心软,就替你家少夫人还了债赎了身呢。”
灵儿不敢强嘴,跟着月尚出了门。果然,抬头间,路边跪着两个女子。身上的衣着破败、肮脏,与乞丐相差无几了。
两个女人都低着头,看上去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头发倒还整洁,可是头上连枝钗都没有,只用一根木棍,简单的束着头发。
路人都见怪不怪了,围观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闲汉聚拢在附近,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招惹她二人。
月尚轻盈的走过去,俯视着这两个人,怜悯的声音中带着愉悦和优越:“是你们两个要自愿卖身为婢么?”
那两个女子想是失望的太久,忽然看见了光明的一线,竟然有些不可置信,抬起眸子道:“是。”
月尚满意的看着两个人惊诧和愤懑的眼神,以及那种卑微中的不甘却无可耐何的绝望。她微点头,说:“巧了,我正想买个丫头,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愿意跟我走?”
紫衣和月明对望一眼,无耐而又无望。一是不知道月尚是否真心,二是万念俱灰之下竟然除了忍受她的屈辱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紫衣和月明几乎时同声叫出来,答案却不一样。紫衣说的是:“她。”月明说的是:“我。”
虽然紫衣自愿放弃了自己,可是听月明这样迫不及待的要脱离于苦活的急切还是让她无比的难受。
她恨自己一次又一次挑错了人,信错了人。她以为和月明这么长时间的相濡以沫,月明总该有一点良心。毕竟是她把月明从火坑里带到了京城。可万没想到,紧要关头,月明还是为了她自己不惜踩着自己的头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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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变态的优越感出来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