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的关注点却不在此,等问过大阿嫂这些话,便把目光投在了诸葛均脸上。细细打量之余,忽而脸颊一红,微微别过脑袋。
身为女人的玉娇怎会不明白,当即吐了下舌头,心道,啧啧啧……宋薇啊宋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亏她还一直想法子怎么对付过去呢。这倒好,姓易的竟然还解了她的围,这份感激,她一定好好好好地铭感在心。
就像宋薇第一次见到玉娇时那样,她也附在大阿嫂耳边小声嘀咕:“娘,这人比那讨厌的小哥还要好看呢!”
大阿嫂听了只瞅瞅她,笑而不语。
玉娇直打了个哆嗦,看来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不假。
正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有人轻轻拧了下她的腰背,她“哎哟”一声,冷眼看始作俑者的诸葛均:“你干什么?”就这样子,哪儿有半点受伤的模样?大阿嫂可千万别被他的脸蛋骗了。一面气鼓鼓瞪着诸葛均,一面已经着手回拧过去。
哪里知道似乎正拧到伤处,诸葛均痛呼一声,立马把头垂在宋薇的脑袋上,一张脸惨白地吓人。
玉娇捂住嘴,她可不知道诸葛均的伤正是受在腰部,不知者勿怪呀!
宋薇恶狠狠瞪着她:“娘,你看你看,好一个心肠歹毒的人,竟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伤患也要欺负。”告状的同时,还不忘冲玉娇龇牙。
玉娇索性也咧嘴龇回去:“此人我认得,阿嫂留给我照顾行么?”
“哦?你认得?”大阿嫂意外。
玉娇正要想法子好好给诸葛均抹一层黑使他离开,谁知还没等自己开口,诸葛均却突然醒过来,微弱的口吻听不出真伪与否,只是单从语气上评断,他真的受伤了,且伤得不轻。这份真实,让玉娇忽然间喉咙如被呛了口热茶,要吐吐不出来,舌头被口水绕住生生打结。终是心软了,把话头压下,听诸葛均有何说辞。
他疏冷地浅笑几声,道是:“原来故人近在眼前,我却还不认得……嗬嗬……诸葛失敬失敬……”
“诸葛?”玉娇乍一听,不禁哑然失声。怎么短短几天不见,他就改名换姓了?
宋薇不屑道:“哼……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竟还谎称是旧识。娘,咱们别理她,先回去给诸葛公子包扎吧。”
大阿嫂明显觉得宋薇的话尚有道理,对玉娇温温一笑:“小哥,咱们回去说话,好歹也让公子休息一会儿。”
“……”这明显看起来将信将疑的目光,将玉娇的心口扎地难受。为何同样是不速之客,宋薇的态度会有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难道真的是她长得太过抢她大哥的风头?
不禁摸着脸颊,跟上大阿嫂宋薇的脚步往宋家小屋走。还有些愣头愣脑的时候,方听诸葛均戏谑似地笑,侧眸跟随她的脚步,眼底那层神秘的波澜不知为何起伏。低低呢喃了句:“小哥……嗬,真有趣……”
玉娇浑身一凉,糟糕,这个不知道是端木还是诸葛的大黑脸可是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要此事过早铺展开来,宋宽那儿自然好说话,宋薇这关就难过了,再有大阿嫂,肯定也会觉得受欺骗,因此而危及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停泊之处。
这样一想,哪里还敢跟诸葛均叫板儿,几步蹭上前去,轻巧顺过宋薇,把诸葛均扶到自己的肩头,冷笑看他:“走了兄弟,等到了屋里,咱们再好好叙旧。”
只听到宋薇在背后骂了句:“死猪不怕开水烫!”
玉娇抖了抖双耳,当然自动过滤掉。现在似乎有些想明白过来,自己与宋薇年龄相仿,但是家室背景举止修养都比她要好上千百倍。故而这个姑娘她心里不平衡,总是对她鸡蛋里挑骨头。细心一想,宋薇不是说她不会做那个不会做这个,就是嫌弃她浪费她家的生活资源,原来原因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