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心里“呸”了一口!侄女儿?去你的侄女儿吧,天底下有敢向自己侄女儿伸出魔爪的叔叔么?少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不是。管公子若不信,要不要咱们找一处验明正身呢?”玉娇微微一笑,说得十分诚恳。
虽然说面前这位“小玉公子”长相真的不赖,偶尔换换口味,玩玩**也不错,可这不兰四娘还在眼皮底下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柜恐怕不好。
管公子向来是个精于打算的生意人,自然不肯做这笔赔本买卖。便摇了摇头:“信,我信不过你,还信不过我的兰夫人么?”
你的兰夫人?呸,还你的益达呢!玉娇心里光火。目光一虚,投向亭中兰四娘,正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竟摸不着半点头脑。
这兰四娘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将她引到管府,究竟为了什么?
管公子却是个不肯错过任何巴结机会的人,迎着玉娇边走,又边问道:“听说,小玉公子的兄长是旅居麟州城的玉泉公子——唐澜?”
唐澜的风流无人不知,像管公子这大号色狼怎么可能不知道?想来他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什么时候能有唐澜那张俊美的人皮,好玩尽天下所有的女人……跟美男。所以对于假借唐澜的名义,杜撰出个唐澜胞弟唐玉来,玉娇也不是半点胜算都没有的。
何况自己的长相身高什么的,与大半年以前早已迥然,若不是像端木易诸葛均那样看着自己成长的人,要一时看穿她的身份,也不容易。
管公子这么一问,玉娇就知道刚才被自己一脚踹下台阶的倒霉门管已经抄小路来禀告管公子了。嗬……看来自己的这个谱,摆得可真够力道十足的,把管公子都唬地一愣一愣,不敢再有怠慢之处。
来至亭中,兰四娘已经如女主人似地,为玉娇摆上了酒具。玉娇一瞧亭中石桌上,原来早就放着丰盛的糕点与美酒,看起来像是真的对她恭候已久。
她咬了咬牙,弯腰向兰四娘行礼:“四娘好哇,躲这儿与管公子逍遥却不带我一块儿。”
兰四娘笑着,道:“不想你与管郎是旧识,我也是听月照派人来报才得知的。不知者无怪,来,我先干了这杯。”一面说,已经在玉娇当口下的梨花杯中注满了水酒,又往玉娇方向轻轻推了一推。转手捻起兰花指,将眼皮底下自己的水酒一口饮尽。
其体态风骚,竟处处如蓓蕾般渗透浓情。
玉娇心底一咋,这样的兰四娘何曾见过?这又是兰四娘的哪一面呢?
猜她不透。
管公子却想到了一个问题,结巴着问:“怎么我与小玉公子是旧识吗?”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说着奇怪地看着玉娇,似乎想寻个解释。
玉娇头一歪,咧嘴笑了笑,拿起酒杯一口将酒喝得涓滴不剩,覆扣酒杯在桌上,示意不再进酒。对管公子道:“管公子你贵人多忘事,去岁年关,我曾在府上做过一阵短工。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公子还夸我的桌子抹得干净呢!哈哈哈……”
反正管公子是个糊涂鬼,她随便胡诌段历史出来,他也不见得会怀疑。
果然管公子一摸自己的后脑勺,嘀咕道:“我说呢小玉公子这等眼熟,原来咱们先前也见过。却不知小玉公子怎么会沦落到我这儿来做短工?哎……我管某若是老早知道,又何会与小玉公子这般生生错过呢?!”
“……”玉娇扯了下嘴角,不疾不徐地将自己编纂出来的谎话一圆到底,语重心长道,“哎……还不是为了找我大哥么!”
“玉泉公子?”管公子喜出望外。风流雅客,腹裹机关的玉泉公子,可是他的头号偶像呢!
玉娇点点头,慎重地道:“不瞒你们说,我早年便与我大哥失散了,我大哥一直以为我遭人毒手已经不在人世,从朝安躲到了麟州。可我却因为命大活了下来,这些年四处寻找大哥踪影,总算在一年以前找到了麟州城。可是麟州城那么大,我身上也再无盘缠,只好觅了个诚善的人家做个短工,开春再找大哥。”
“哦……原来如此!”管公子听得津津有味,忙问,“那现在找着玉泉公子了吗?”说实话,他也只是听说玉泉宫在隐居在麟州城而已,至于他真人究竟在哪儿,确实是不得而知的。现在有机会能一睹他风流不羁的真面目,心底早已澎湃。
玉娇“呵呵呵”地笑,瞅着兰四娘道:“这……得问四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