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昉看着吕端,呵呵笑道:“吕大人此言差矣。自太祖开国以来,励精图治,如今太平盛世,歌舞升平之时何来百姓之疾苦。吕大人身在朝堂,却是深知这百姓之苦,难道吕大人有通知天地之本事?”
吕端闻此,却是心下平缓,微微含笑,出列道:“陛下勿忧,微臣虽是身在朝堂,但丝毫不敢忘却百姓兴苦。但自入京为官殿臣,已是不知田间地里。可今日微臣机缘之下,得见一人,微臣如身在父母之官,心在百姓之身。此人游学几年,得民之疾苦,深知民心之邀,微臣与此人虽是闲聊片刻,却是豁然开朗。”
太宗见他说此,不觉心中奇异,这吕端煞是爱结交一些布衣寒门、窘身白丁之人,却是不知这回又是何人,看着这言笑的吕端,奇道:“不知到底是何人,更能使得吕大人又如此之感,朕倒是好奇不已。”
吕端笑道:“陛下勿忧,此人陛下已是见过。”
“见过?”太宗更是奇异,他见过之人更是不少,这要想起何人,不是大海捞针么,这枢密副使刘禹锡道:“吕大人何必如此哑谜,难不曾对陛下也不肯直言吗?”
吕端不理会他,对太宗施礼笑道:“陛下勿要心急,微臣与陛下呈现一物,陛下便知晓。”说罢,从官袍之内,拿出一物,众官一看,却是一幅书字,卷轴之处,还未曾装裱,显而易见,此书乃是才书写不久。
近侍太监忙的呈上,太宗大侃一看,知觉新奇不已,待到细看之下,看这言之凿凿,心中不禁佩服,点头不已,却是一声不发。众人不知所以,看着这喜怒无常的官家,却是束手无策。
正是众人心中疑惑之时,看着太宗脸色却是急变,猛的一拍书案,众人心中顿时一惊,冷汗直流,柴禹锡更是余光看向吕端,心中喜忧参半。
“好、果然佳文。”太宗朗朗笑声,传遍了整个御书房。众人闻此,更是心中疑惑起来,这是何文章,使得官家如此拍案叫绝。
“这篇赋虽是一名不见传二弟红薯为赞,却物有所指,直言百姓之声,此乃上乘佳作。”太宗看着这赋,点头不已,捋了捋胡须,与众人说道。
众官皆是不明,太宗笑道:“诸位爱卿,你们可是不知,这幅书,书字精绝不说,最令朕叹服之处,乃是其构思之精妙,寓意之深远。”
执事太监捧下这书,便往众人传阅而去,这些人心中奇异,见着这书卷,都围观了过去,你言我语的,念着这品评了起来。
吕端也不阻拦,看着品评之人赏析,捋了捋胡须,言笑晏晏,微微不语。太宗见此,不禁道:“吕卿,能写出此文之人,比不寻常,不知是何人有此之才学,朕定要一见。”
吕端施礼,回道:“陛下何必如此惊异,微臣方才不是说过,其实这写这赋之人,陛下已是见过。”
太宗闻此,更是惊奇,看着这似是曾看过的笔法,心中却是毫印象,不禁道:“朕何时见过此人,却无甚深刻之印象?”
吕端呵呵笑道:“陛下不觉奇怪么,这书法风骨奇异,笔法精绝,这朝堂之上,有几人能与之比肩?”
太宗点了点头,沉思了细小片刻,道:“这书法的确上乘,便是这朝堂之上,翰林之中,也是不过三两之人,朕确实见着熟悉,可却还是无所印象。”
吕端却是仍旧不紧不淡,看了看柳开,笑道:“陛下可是看见,在座诸位大人,皆围观此赋,唯柳学士静立一旁,不做言语。”
太宗闻此看向柳开,笑道:“柳卿,你为何不围观呢。”
柳开还未言语,吕端呵呵笑道:“还是微臣与陛下说解此事。柳大人不言之缘由,是因此书乃是其门生所写,他已是品评过。”
太宗闻此,心中猛的醒悟,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是他,果真是他,难道他在汴京不曾?”
众人一听,更是疑惑了,王旦奇道:“不知陛下所言,乃是何人?”
太宗闻此,呵呵笑了起来,道:“此人倒是才华横溢,真闻得此人,真是惊奇不已。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王相可是知晓此人?”
王旦闻此,面色激动,出声道:“莫非此人便是陈嘉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