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咨闻此,不禁奇道:“何言可说?”
“江山如此多娇。”朗声传来,陈尧佐一看,却是陈尧咨行来,裘衣裹身,一身冬日的澜衫,黑色边底金纹靴,活脱脱的俊俏纨绔子,游园陌上郎。
陈尧叟笑道:“你也学会惫懒了,娘亲知晓,定要责罚与你。”
陈尧咨看了看四周,只是他二人,心中捉狭,笑道:“娘亲未必责罚与我,倒是两个大活人,早起不知省自身,却是来编排于我,小弟自当禀明娘亲。”
陈尧佐见他说的煞有其事,瞟了一眼陈尧叟,见他微微含笑,随即笑道:“这一夜傲雪压双枝,我二人乃是在赏雪,自是与你不同。”陈尧叟也跟着点了点头。
“赏雪,”陈尧咨不禁一愣,这世上还真有脑残的,这冷的发抖的天日,一大早的跑了出来受这苦寒,还非得说的雅致的名声——赏雪,陈尧咨摇了摇头,看他二人得意的模样,有心戏他二人,心思一想,呵呵笑道:“既是两位兄长赏雪一晨,必有心怀旷怡之情,定有佳作,何不让小弟一品?”
陈尧叟一听,知晓这话说的好听,要方圆却是困难之极了,正要开口,却见陈尧佐笑道:“这雪开梅蕤,怎能少了吟诗作文,此乃我文人士子之兴致所致。”
陈尧咨一听,不禁笑道:“二哥才华横溢,自是胸有成竹,可小弟乃请教大哥,可是有了佳作。”
陈尧叟笑道:“只是谈及些趣闻,哪里有什么吟诗兴致。”
“趣闻,”陈尧咨闻此,更是来了兴致,正要出声,却是远处声传来,呵呵笑道:“我这人,最爱听那些市井流言、风言诽语,两位公子何不道出,小弟可是兴致极高。”陈尧咨转身一看,这厮又是一张嬉皮笑脸,呵呵献媚,不是贺山是谁。
贺山笑道:“少爷,老爷命小的伺候你早起呢。”
陈尧咨闻此,心中顿时明了,“这又是你的功劳吧。”
贺山忙的摆手,急道:“可不是我说的,是秋蓉那丫头说的。”
“胡扯,陈尧咨白了他一眼,道:“若是少爷我有何差池,看我如何收拾你。”
贺山忙的哈哈笑道:“小的已帮少爷应付过去了。”
“你说什么了,”陈尧咨见他问起,不禁疑惑的问。
贺山呵呵道:“小的说少爷起的很早,见老爷与夫人还未晨起,便去了柳府探望柳小姐去了。”
“你……“陈尧咨听闻此言,不禁心中一惊,这不是要他难堪么,这厮如此过河拆桥,不整治一番,还不给他闹腾翻天了,旋即露出切齿的笑,道:“你这是要少爷我到柳府打秋风去是不?”
贺山见此,忙的打了个哈哈,笑道:“二少爷,你说的什么趣闻,咱们不妨听闻一下。“
陈尧叟见这贺山似是贼头贼脑,点了点头,对陈尧佐道:“咱们不如说说,三弟自有便聪慧,贺山也见多识广,或许尚能有些许转机。”
陈尧佐低头细思,点了点头,对陈尧咨笑道:“这事说将起来,也怪二哥年少,不知这世事古怪。此事乃是二哥治下一刑狱案子,至今未能悬觉,思及于此,每每自觉惭愧。昨日请教于父亲,也未有定论。”
“那提点刑狱也不能决断么?”陈尧咨闻此惊异道。
陈尧佐摇了摇头,道:“这也算作是奇闻一件了,这魏县县城中城北有家马姓商户,唤名马五,其娶李氏女为妻,时人称李三娘。这李三娘为人性刁,多与这马五口角,兴邻人皆恶之。
案发前日,这李氏与马五争吵,马五一气治下,便与朋友郑亭商议,一早乘船,出远门做生意。据李氏言,第二日天还未曾发亮,正是天寒之时,这马五便携取纹银三百两,出门往渡口而去。可不到半个时辰,这李氏还未起身,却听闻这郑亭敲门,道:“李三娘、李三娘,马五为何还不动身,与人约定,怎能不守时。李氏这才惊措,与郑亭寻人未果,才来县衙报案。”
陈尧咨闻此奇事,不禁心下细思起来,道:“这郑亭未曾细说么?”
陈尧佐道:“这郑亭言,其在渡口苦等马五不至,心下气愤,耽误了船只,便前来与马五对质。这才敲门问这李三娘,却是未想到,身卷命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