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荷听了,好奇的道:“这菩萨为何要气得浑身冒烟?”
“想是我这般的人太多,气急了罢。”陈尧咨道。
芷荷更是疑惑,道:“那你怎会知道菩萨就定会气的冒烟呢。”
陈尧咨指着那莲台坐前,法身之后,绘的五彩浮云,如仙境亲临,含笑道:“你们看,如不是人把菩萨气的太多,为何这灵山圣地,烟雾袅袅,把菩萨法身都遮住了。”
柳青瑶闻此,布局“扑哧”一笑,瞪了他一眼,道:“依你之见,这仙境浮云雾袅,还是人气出来的。”
“当然如此,”陈尧咨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如不是从此处而来,那为何这烟雾不觉,连菩萨都不能看清。”
芷荷听他此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那依姑爷之意,你可是对菩萨有益无害了?”
“当然如此,”陈尧咨正色肃穆,拱了拱手,道:“我辈乃是心存高义,不求名利,但求……”
“好了好了,”柳青瑶见他一派肃穆之色,知晓他又在哄人,不禁打断了他,笑道:“这块至午时了,咱们还是回去了吧。”
陈尧咨正是在细思今日之事,问她直言,笑道:“师姐,你不多看些这相国寺景致么?”
柳青瑶见他神色不在这相国寺,遂道:“这相国寺景致奇异也罢,咱们也算游玩了一番。何必需一一欣赏呢。”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既是如此,咱们便回府去吧。”
…………
汴京依旧尘蒙些风雪,陈尧咨却是无暇欣赏,如今蜀中变故,却成了他心头解不开的谜,范宽遭歹人之暗袭,哪是他如今能知晓。而今之计,只有等回巴蜀,才方知晓一切了。
陈尧咨与柳青瑶儿女回到柳府,却正是柳开回府之时。陈尧咨拜过这恩师,二人捧茶品茗,却坐花园,赏欣这园中梅蕤抚春意,嫩绿点枝头,二人闲聊起来。
陈尧咨见这恩师似是对蜀中之事无所甚至,不禁道:“恩师可知,弟子不在蜀中这几日,倒是有些变故,不知这可是有何曲折之处?”
柳开看了看他,不禁惊异之色,道:“你是如何知晓此事?”这本是朝中之既要,从未出过政事堂上,却不知这小子虽是门外之人,却担了宰辅之命,不知他从何得知。
陈尧咨暗自叹了叹气,却是笑道:“此乃秦公公告诉我,弟子听闻,莫不敢诧异,没想不在数日,好好的巴蜀之地,沃野千里,却不知生出这变故起来。”
柳开听闻,不禁蹙眉,道:“秦公公必不敢如此,此乃朝中机要,如是泄露,必遭灭门之祸。想是官家召你入宫了吧。”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弟子今日陪师姐去了相国寺,还是烧些香火,添得些灯油钱罢了。”
“原来如此,”柳开闻此,暗自点了点头,却是含笑道:“你知晓此事,必有御旨差遣。”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恩师所料不差,弟子却是有些差事,但多疑惑,往恩师指点。恩师在朝中走动,又是身近官家,必能知晓这详尽始末。”
柳开却是摇了摇头,道:“或许,老夫知晓的还不如你。这蜀中之事,你进京前日,快马送来。而今才不过几日,成都府知州也未曾多做言明,但说中立巡视阆州,遭歹人袭,而今退回锦官城,这阆州县令,已是全城搜捕,却丝毫无获。”
这些冠冕文章,陈尧咨自是深明其道理,想来这章知州本就是与范宽相左,如今之事,自是乐见其成,不过是些巧言罢了。要找出这真凶,如大海捞针,要何从下手,更是不曾知晓。
柳开看着他沉思之色,道:“你无须着急,中立如今无恙,你自可宽心。而今之计,只能回成都府再做计议。眼下年关将至,官家自是不愿大做文章;这又是机要之事,更不会传言出来。”
陈尧咨点了点头,这把巴蜀之事,绝非他所思般简单,只能走过再说。眼下天色余晖落暮,蒙起些薄雾,陈尧咨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遂辞别柳开,回陈府而来。
待到回到陈府,陈省华已回府,陈尧咨具细今日之事,详细告知,陈省华也以为,此事回巴蜀再做计议为好。陈尧咨更是毫无策略,却是突然涌出鞭长莫及之感,如今范宽之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但这年关之时,母亲也不愿他此时回成都府,他不得不放下这些烦心事。想来想去,他心中不禁想及佛家之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不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