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浱道:“那倒要谢过贺大哥了,今日有酒,随你沉醉如何?”
贺山嘻嘻一笑,道:“就知道范公子豪迈之人,不像我家少爷,那清茶流水的,小的都未曾见过他沾酒了。”
范浱闻此,也是笑了起来,把陈尧咨与贺山引进了正堂。二人分宾而坐,早有侍从上茶而来。贺山更是毫不拘礼,端起便豪饮,如酒在醇香,陈尧咨真有想揣他一脚的冲动。
见范浱有些喜色,陈尧咨问道:“我不师伯现在如何?”
范浱闻起,点了点头,道:“父亲本就未受些什么刺伤,只是这些刺客,到现在为止,仍无所音信,那章知州更是一派说辞。”范浱说起这些,不禁气愤起来,脸上不禁气愤起来,双手握着衣衫,紧紧的抓着。
贺山听‘刺客’二字,不禁心下吃惊起来,猛的起身,道:“怎么,范大人遇刺了?”
范浱点了点头,想起此事,脸上不禁青筋突起,脸色都青了起来,似是心有不甘。陈尧咨见此,安慰道:“范大哥勿需担忧,这些贼子,必是知晓师伯去了阆州,由此看来,这刺客必是内子,自当容易找了出来。”
范浱点了点头,道:“如是被我查出,我定手刃其人。”
陈尧咨笑道:“咱们去看看师伯吧。”
贺山也是忙的点头,道:“不知范大人如何了,咱们也去看看,说不定有些线索。”
范浱道:“父亲就在内堂。”说着,便掀开珠帘,与二人走了进去。
这内堂不小,却是看的有些寒酸,一张塌几,桌案拜访,圆敦的矮凳,围着这红木桌,窗帷下几盆花草,便是这屋里装饰了。
范宽躺在这床榻上,回想那日遇刺之时,箭雨纷飞,差些几发箭矢便从他肩前飞过,如此惊险之事,怎能忘记。这些时日,每每想起,不禁心中气愤,章知州得推诿,似是让此事搁浅了下来,想来那厮也乐得见其成。
陈尧咨走了进来,行礼道:“小侄拜见师伯。”
范宽一看,却是陈尧咨,不觉心中舒坦了不少,笑道:“贤侄不在汴京多住些时日,为何这么早便回成都府了,难不曾是绍先兄要你提亲不成。”
陈尧咨听他打趣,笑道:“小侄听闻师伯之事,便立即回了成都府,方才才到。”
范宽听他此言,不禁蹙眉起来,他遇刺,在京中乃是机密之事,他是如何知晓。陈尧咨见他面色疑惑,笑道:“师伯无忧,小侄此回回成都府,也是受人所托,特来于师伯相助。”
范宽一听,便知晓了些许大概,再也没了疑惑,舒散了那皱眉,笑道:“贤侄一路,可是平安?”
陈尧咨在塌前坐下,道:“小侄是从水路而回,一路自是平安。”
范宽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贺山性子急切,忙的道:“范大人,你给小的说了,到底是何人所为,小的这便去绑了他来。”
范宽摇了摇头,道:“此事毫无眉目,老夫也只是等着章大人的消息罢了。”
“章大人,”贺山急了起来,“这老匹夫怎会帮大人您呢,如此个等待,也不知是何日才有分晓。”
陈尧咨也是道:“师伯,你可知晓,那日之事,可有些什么线索之处。”
“没有线索,”范宽摇了摇头,“这些贼子,狡猾之极,老夫细想这些时日,也未曾察觉些许什么蛛丝马迹,这从何处查起啊。”
“没有线索?”贺山更是疑惑了,“想来小的那些年就是从党项到了成都府,不能逃过官府之眼,他一群之人,怎会不留下些蛛丝马迹。”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贺山说的对极,或许,有些遗漏,只是咱们未曾留意罢了。大雁飞过,还留痕呢,师伯何不把当日情形再细说一回。”
范宽见他兴致极高,也不好抹了他的兴致,便道:“既是如此,老夫再叙,看你们可否找出些纰漏之处。那日,老夫巡察阆州,正是行轿至明月楼前,却听闻喊杀之声,老夫惊异,待到掀开轿帘,却见一支箭矢,直往老夫身前而来。守备将军顾承栋使刀一挥,那箭矢偏了,与老夫擦肩而过。只听顾承栋大喊保护老夫,一拨一拨的箭矢,直往老夫而来。随行护卫死伤无数,几人抬起轿子,匆匆的便走了。贼人见快至阆州城,才未追来。”
陈尧咨听闻,不禁蹙起了眉头,听得起来,这真是难以置信。范宽道:“后来,阆州县令派人查探,却丝毫无获,贼人未曾留下一丝毫之物。”
陈尧咨一听,这些贼子,倒是不忘了毁灭证据,这案却是难以入手。正是疑惑间,却是一想,道:“一拨一拨的箭矢,可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