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若此人,我倒是见过一回。”陈尧咨笑道,“他也是文采斐然,想来这书法一道,必是常有修习,岂能会落了下风。”
“崇州府柳三变柳公子,笔力透纸五十二层!”众人一听,又是惊呼,这书字未免太过让人惊讶,便是那王大人,也是惊奇不已,这纸张不过六十层,若要透纸五十层,这人的书法,必是造诣非凡。
“这柳三变,果真不愧是词赋大家,这书法之造诣,非俗人能及啊。”陈尧咨不觉自顾长叹。
“嘉谟,你为什么感叹呢?”别人见此,皆是震惊,唯独这人居然感慨起来,他身旁的赵璇不禁蹙眉问道。
“柳三变,此人必是名扬天下之士,只是未得赏识之人。”陈尧咨微微笑道。
赵璇笑道:“我看倒是未必,之人一身烟花脂粉之味道,怕是流连艺馆,饮酒作乐还可,若要是说起这治国,未必能有真才实学。”
陈尧咨微微摇头,此事他又何尝能说的清楚。
“成都府陈尧咨陈公子……呃……”
众人一听,‘哗’的一声,都不知道为何,这人为什么话到嘴边,却没了下文,不觉起身前倾,想看个究竟。
王大人心里也是惊奇,忙的疾步走了过来,道:“出了什么事?”
“大人,您看,这书法……”这执事指着这书案,长大了嘴巴。
王大人一看,顿时心里如同一声响雷炸开,心里的震惊使得他有些昏花的老眼都睁得如同圆鼓,一脸的不置信之色。
蜀王听闻‘陈尧咨’三字,也是忙的站了起来,看着这些人都傻了一般,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去看看!”吴王道。
蜀王点了点头,走出了围着的珠帘,来到那书案之前,看着被翻起的纸张,
“呼!”心里的震惊,使得他双脚不觉的站在了原地。
“大人,这、这算是几层?”这执事小心的问道。
王大人的花白的胡须微微的动了动,转身向这些学子大声道:“陈公子入木三分,笔透书案!”
“哗!”
众人顿时大惊,有些人疾步走去一看,只见那翻起纸张的书案上,笔墨精骨的《蜀道难》印透在了那书案上,这些纸张都没能挡住,《蜀道难》清晰之极,字迹犹能清晰可见,不差一字。
“王公子,”丁谓惊道,“那、那陈尧咨真能有这般的笔力?”
王钦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谁知道他有没有耍什么阴谋诡计,昔年在望江楼上,他不就耍了一吗。”
丁谓点了点头,他宁愿相信这是陈尧咨做诡,他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岂能有那么厉害的才能,此事绝无可能。
“陈公子,你、你真能入木三分?”贺婉看了看他白皙的手,有些惊讶,这么一双普通之极的手,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如何能信。
“是否如此,自有公论。”陈尧咨微微笑道。
赵璇点了点头,别人不知,可她却是甚是知晓,每日的字迹而看,她时常可见他的字如同刻雕一般,每每字迹反面,犹能隐约成文。在这么几年,冬日寒风凛冽之时,也可见他双手红肿的握着湖笔,仔细的挥洒着,如今的他,想必拿笔比拿筷子更熟悉了。
“陈公子果然不愧为才子,”李环赞道,“单单是这书法一道,又有几人能有所及。”
王夫子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杨山长果真远见卓识,有陈公子在,今日书法比试之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都各有说辞,陈尧咨之名,多人都是知晓的,那人在书院与赵成几人的相遇,更是早就传遍了这长沙城。看他之模样,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都以为不过徒有虚名罢了,时至今日,才觉盛名之下无虚士。
王大人不理会这些人,只是想起卫大人之言,心里不觉更是疑惑。但见这时辰不早,便走到台前,朗声道:“今日书法一道,三甲已定,成都府陈尧咨陈公子,崇州府柳三变柳公子,潭州府王钦若王公子为书法之三甲。”
众人一听,不觉默然,这书法一途给他们的惊讶,远远超过了琴棋而道之奇闻,想来今日下午之比试,定是精彩之极,岂能错过。
“卫大人,请留步。”王大人叫住了就快离去的潭州府知州卫大人。
“不知王大人有何指教?”卫大人拱了拱手笑道
“恕老夫愚钝,不知王大人说起,这陈尧咨陈公子与老夫可是有何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