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评判对这幅画很是推崇,这画道之境,却有几分体悟,虽是区区的一句小诗,能做出这么雅致的意境,这人本身不凡。
王大人最是镇定,他拿着陈尧咨的画,仔细的看了看,没有言语,而是给了其他几位评判。
这是一幅浓墨山水,林间小草,清泉溪流,隐隐的几笔浓墨,勾勒出了远远的重山,松林旷而模糊,小道短而不现其径,区区的几笔,也算是站了这半幅宣纸。
模糊的山,没有庙宇,更不提古寺,但见小溪的远处,约么青石小道,几只荷叶乍现,清如莲花,一个和尚在水边汲水,羊肠的小道顺着他的脚下通往山里,隐没不见了。
几位评判你看看我,我看了看你,却不知该如何评判了,这画不知有何意境,只是一幅普通的田园流水罢了,粗略一观,只不过细笔描摹,没有大象。
“还是王公子的画最佳!”以为评判粘须而道。
王钦若听闻此言,嘴边露出微微得意的笑,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陈尧咨,心里的畅快不已而道,这些日子的压抑,如同瞬间的释放,他的脸都红润满脸。
“不!”王大人摇了摇头,这群人,并非都是习画之人,自然不知这天地之高低。
“王大人有何指教?”
“老夫以为,此作当以陈公子之画为最佳!”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一听,顿然“轰”的一声,惊讶不已,若是王大人执意如此,那么这陈尧咨定然是书画两状元的头衔了。
“大人,”这评判夫子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这陈公子之画,虽是笔墨细腻,可却与题不符,大人一味偏袒,恐怕不但众学子皆不服,两位王爷也不会答应吧!”
“出了何事?”
蜀王与吴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王爷,”王大人拱了拱手,道,“孙夫子与下官之意若有不同,还请王爷作评!”
“不同,”吴王眉心一条,哈哈笑道,“这可是趣事,本王倒是要好好瞧瞧了。”
“王爷,”孙夫子拱手说道,“在下以为,这陈尧咨的画,乃是最次,可王大人硬要取其为最佳,老夫只有力争,别无他途。”
“陈尧咨?”吴王心里来了劲,拿过他的画,仔细瞧了瞧,点头道,“这确实与题不符啊,王大人。”
“陈公子乃是范大人门下,他的画,意境高远,怕是孙夫子还未看出来。”王大人毫不客气的道。
“是在下无能,孙夫子冷笑,“那请王大人为我等说项一二?”
“还是请陈公子说最好!”王大人看了看陈尧咨,笑道。
“拿好,陈公子。”孙夫子拿着他的画,走了过来,说道,“你的画作,可有深山?”
“有!”陈尧咨毫不客气。
“休得欺瞒,在何处,老夫眼拙,请公子指出!”孙夫子更是不客气,为了岳麓书院,他必得争之一二。
“群山万壑,隐约不见,其不是深山吗?”陈尧咨笑然道。
“那古寺在何处?老夫所见,你话中并无寺庙!”
“藏在山里了啊!”
“你有何凭证?”
“这披着蓑衣的和尚,难道不是寺里的?”陈尧咨环抱着手,笑道。
“你这和尚就一定是古寺之中的?”
“这隐约的古寺,哪里比得上不着痕迹的和尚!”
“此画最有意境!”蜀王点了点头。
吴王笑道:“既然蜀王兄都如此说,本王也无话可说了,这状元,确实该是陈公子的了。”
王大人微微点头,笑道:“这三幅画相比,高下立判,孙夫子想必对这画道一途,还是未曾考究。”
“哼!”重重的哼声,孙夫子拂袖而走。
王大人不理会他,径自的走到台前,对众人道:今日画作之比试,成都府陈尧咨陈公子力压王钦若、丁谓两位公子,再夺状元!”
“状元?”
贺婉有些痴了,“书画的状元?”
“不错,唾手可得的状元!”赵璇觉得美丽的眸子里,有些湿润了,台上对众人微微拱手,风发自如的学子,就在这湘江之边,他曾傲视天下学子!
“好,好!”王夫子心里一阵激动,他欣喜的嘴都颤动了,说着吐词不清的。李环更是心里突然的紧张了起来,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这状元的荣誉对他而言,是如此的相近。就在身边,只要轻轻的一伸手,就能得到。
“陈公子,恭喜你了!你果然是才华横溢,我大宋又有顶梁之柱!”吴王在他身边,负手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