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杨山长见他得势不饶人,心里更是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争锋相对道,“敢问大人,这陈尧咨为何不可有保举之资格?”
“为何不可?”
“不错!”杨山长道,”依我大宋律,凡出身良家,无触犯我大宋律而品行端正之举子,皆可获保举之资格,大人唯独革除这陈尧咨之资格,总要给我墨池书院一个满意的交代吧!”
“不错,本官自然有交代!“王大人眉心一跳,冷道,”这陈尧咨目无尊长,品行不正,又岂能入得朝堂,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官若是保荐他陈尧咨,岂不是有负官家之重托。又如何对得起天下之百姓!”
这厮之无耻,非一般人可比,能把这话说的如此大义凛然而明目张胆的人,怕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来,这厮若是去打边患,绝对的人才,可也不敢保证他就投了敌国,做了汉奸。古往今来,那些做汉奸的,哪个不是慈眉善目,哪个又不是大义凛然的模样。
“品行不端,目无尊长!哼,依大人的意思,这陈尧咨如何个品行不端,目无尊长,老夫倒是想听得明白,还请大人不吝赐教啊。”杨山长怒极反笑。
“他品行若是端正,何来对本官如此无礼,本官既与陈大人同辈,他居然熟视无睹,一斑可窥全豹,这人虽是有些才学,可却是恃才傲物,狂浪之人,若是进入朝廷,岂不是辱我朝堂之名?”
“好一个品行不端,王大人居然如此强词夺理,老夫看来以无必要再言了,大人好自为之!”王大人也不多言,摇了摇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送客!”王大人心情非常的爽朗,看着这杨山长二人的窘样,他如同见到了陈尧咨的愁眉莫展,心思怎能不欢喜。
“山长,你怎么就走了?”两人走出了知州府,王夫子问道,虽然同是本家之性,可是这王大人似乎并没有给他什么好颜色。可如今有求于人,他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留在知州府,也无济于事啊!”杨山长叹了叹气。
“这王大人但凭着这一杯浊酒,便断了个目无尊长,未免太过儿戏了?”王夫子一拍手掌,怒道。
“一杯浊酒自然会,但若是冤家相聚,就难以说清此事了!”两人身后一个撕哑般的声音尖声道,王夫子转身一看,这不是那跟在王大人身后的郑师爷是谁。
“郑师爷此言,不是是何意?”杨山长问道。
郑师爷八憋的胡须微微的一动,如那楚水的王八,伸长了脖子只待叫唤了。
“杨山长,王夫子,你二人不知,这王大人的公子,唤名王钦若,与那陈公子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历来不和已久。而每每二人比试,这陈公子都压着那王公子一筹,不巧的是,这王公子恩科无名,也在明年入京会试,您二位夫子可想,这王大人岂会让这陈公子再进京压着王公子一筹吗?”
“好奸的心肠!老夫找他理论!”王夫子怒急而走,就要往回而去,郑师爷与杨山长立即抓住了他。
“此事万万不可,咱们没有明证,若是被他反咬一口,岂不是坏了你一世名声?”杨山长劝慰道。
“那咱们该如何处置?”王夫子也没了主意,把希望寄托在了杨山长身上。
“郑师爷,你之言是否属实?”杨山长顿了顿,问道。
“老夫乃是听闻王大人说起此事,至于是否如此,虽不是全尽如此,想来也不差多少。”郑师爷沉吟了片刻,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随老夫去见一人,可否?”杨山长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出声道。
“谁?”郑师爷与王夫子同时问道。
“赵公子!”
“赵公子?哪个赵公子?”王夫子问道。
“墨池书院,能与陈尧咨比肩之人,至今未有,可非要找出这么一个人,那便是这赵公子了。”杨山长低声的严肃道。
“此人莫非大有来路?”王夫子心里一惊,老脸顿时吓的使了颜色,他从未见过这赵公子有何不同,还时常多在讲堂呵斥,没想却无形而得罪了人。
“不错!”杨山长点了点头。
“什么来路,莫非功臣之后?”
“老夫也不知,但他却是与蜀王交厚,更像是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