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低下头,金晖,如果千万年前没有我们之间那些恩怨,是否我就可以不用经历今日种种。如果从来不曾遇到过冥澈,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
“越是想看得明白,就越看不到真像。水月,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执着。如果今日的凌渊让你绝望,那你的执着,也会让另外的人绝望。”
“金晖,我没有执着,我已经放弃了。如果活着只能这样苦,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他第二次抬起我的下巴,金色眸子里的光芒让我稍许暖了些。
“魇,不过是在你的心里,水月,我从来都不想让你觉得难过。知道吗,从来都是人们的念想束缚了心,你可曾想过,我为你安排的一切,不过是让你做选择而已。选择这条路,或者选择那条路,每一条,都可以让你好好的走到底。为何,你不肯安然的接受这些?”
喉咙干涩,我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如果,你喜欢的,是金晖,不是凌渊,那,你就唤出凌渊心底的金晖。水月,你可以做到的,你是我耗尽元神塑造出来的那一个。”
唤醒……
“金晖,月神那时是用怎样的绝望,将元神毁去,你教我……”
“呵呵!”他轻轻的笑,“水月,你知道吗,在你还是月神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想逃避。若不靠自己得到,就靠自己毁掉。所以……现在的你想逃开,想躲起来,有懦弱的时候,有无助的时候,这一切,都让你变得更美。到最后,你总会勇敢的站起来,去面对你该面对的一切。”
我闭上眼,觉着身前的温暖一点点退去。
金晖的话,总是这样,让我无法明白。可他说得对,我连生死,都不能选择,到了最后,我还是得醒过来。
清凉的感觉从额头传来,睁开眼时,看见恩雅正在往我额头上敷湿巾。
“恩雅。”我坐起身来,“是你啊。”
她微笑着说:“可算醒了,这几日你口中不断的念着许多人的名字,想必很难过吧。”
她不是我,这样的感受,她又怎么会知道。
我抬头打量四处,这样的摆设,怎么如此熟悉,于是问恩雅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誓兰亲王府。”她答,我有些纳闷,怎么会在誓兰亲王府,而且恩雅也在,昏迷的那晚,我不是同渊皇子在一起吗?
想起渊皇子,我忽然惊慌起身,抓住恩雅问:“恩雅,我……我和渊皇子……,那天……我们……”
她“扑哧”笑出声来,“怎么昏迷几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现在是皇妃了,殿下刚才还在这里守着你,现在被冷皇叫走了。不过,他是舍不得离开你太久的,肯定不一会就会心急火燎的赶回来。”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那天夜里,我们成亲了,然后我就晕倒在树林中。
殿下……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可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事已至此。
忽然想起冥澈。
“这里是誓兰亲王府,那誓兰王和冥澈呢?”我问了声。
“冥澈和冥嫣一起撤回魔蛊国皇城去了,誓兰王不战而降,如今正与殿下和冷皇在那边商议攻打魔蛊国皇城之事。”
不过是昏迷短短几日,竟然就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誓兰王倒戈还真快。
有人在外轻轻敲门,恩雅叫了声“进来”。
鹰王推门进来,她在我惊愕的眼神里走到床前,放下手中的托盘。
“娘娘,好些了吗?”她问,恩雅似乎并不意外,与她很熟识的样子,更让我摸不透。
“这是殿下吩咐给您准备的药膳,让央姿伺候您服下。”她取了碗,倒了汤,坐到床沿用汤匙乘到我嘴旁。
“免了。”我推开她的手,“我怕被毒死。”
“呵呵。”她轻轻笑了笑,将汤匙放回碗中,“如果有人想下毒,娘娘今日就醒不过来了。”
“放心吧。”恩雅端起桌上的碗递给我,“她不会害你的。”
心下虽有疑惑,见恩雅这样镇定,我还是将碗里的汤喝下,放好碗下得床来。好几日没动过,身上有些酸涩。
“我扶你去院内走走吧。”恩雅说,我点点头,在鹰王的目光中,缓缓走出房间,走到院子里。
心里还是沉重着,我怨恨为何睡了几日,没能让我忘却那些过往。
鹰王的声音在回廊前响起,她柔柔的喊了声“殿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渊皇子来了,我装作不曾听见,自顾看院内开得繁盛的花。
恩雅不知何时退开了。
“还是不想说什么吗?”渊皇子在一旁坐下,问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