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闹!自己回去!”
益铃抱着肚子缩进成个球儿赖着锦被:“不要……师父抱铃儿回去……”
云诀的声音顿时寒彻:“你真当为师舍不得罚你是不是!”
益铃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怒气,思量着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了……再费力地抬头去看,发现隐隐约约自家师父的脸比冰渣还要冷,哎……“那铃儿自己回房去了。”
她万分纠结地离开锦被站起身慢慢磨出了门,继续踩着虚无的脚步踱回自己房间,嘴里咕囔着师父真小气……
云诀冷着脸不看她,待得终于赶走了她思绪才稍稍静了下来。纷繁复杂地看着如水凉月眉间隐隐抽了抽,心中愈加烦躁、莫名不悦。
行至榻边正待睡下却突地见了锦被上一点暗色,空气中丝丝缕缕飘出淡淡血腥味。“铃儿!”
清冷的身影大步推门而出,入了益铃房内便见那小小的人儿软在榻前攀着榻沿抱着肚子不住哼哼。
云诀一步上前将她抱起便要放进榻间,益铃却拽着他的衣襟不放,口中喊道:“等等……师父先帮铃儿把床尾的红缎子铺进被窝里……”不然明儿个还得自己洗褥子,实在累人。
云诀也不问缘由,空着的那手轻挥一下便依言垫了进去,而后轻轻将她移至软榻上,伸手为她把脉:“既是受伤了为何不说?”
也难怪云诀不明,百年前益铃虽也有此事,但从小到大有洛紫、秋雁儿、落花倾城一干女眷,她本身又因修仙身子极好,何曾让他费过心?今朝若非体弱身虚,又没洛紫在旁,也不至落得如此狼狈。
益铃倦倦懒懒地把小手缩回被窝里,用可怜兮兮的大眼瞅着云诀:“师父不要担心,铃儿没有受伤,就是小日子来了肚子有点疼……”
云诀愣了一瞬,半晌想明她的话脸上浮现一点青一点紫一点……红?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声音又冷了:“既是如此你自顾好好休息,为师不扰你了。”言罢头也不回就要离去。
益铃忙将他唤住:“师父……”
他听着益铃虚弱无力明显没有平日活生的声音心上不由一软:“何事。”
“铃儿冷……你给铃儿掐个暖身咒吧……”
“你不是一向觉得暖身咒没有被褥软实不喜么?”
“可铃儿盖了软实的被褥还是觉得冷……”她越发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师父过来坐坐,陪陪铃儿……”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云诀迟疑了一瞬,终还是转了身,轻轻坐回了榻沿。掐了暖身咒,倾身为她摄好被角。
“师父……铃儿以前真的背着你成了大魔头么?铃儿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过去的事便都过去了……你勿需再多想了。”他的声音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寂与哀,淡淡地萦绕在益铃心头。
益铃眨了眨眼,一清如水的眸子里忽闪着皎如明月的光,她拉拉被褥,小心地伸出一只小手来,轻轻牵住了云诀如冰如玉的几根手指:“师父……铃儿不听话变成魔头害你伤心了是不是……”
他闻声一怔,白衣不明所以地透出清冷淡寞之气,回望她单纯无念溢满自责心疼的目光,心上涟漪如水泛开,轻轻疼滞。
“师父放心,铃儿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半句都不违背。”她眨着大眼看着他,认真地说。“铃儿不会再让师父伤心了。”
他身子越发一僵,轻轻将手抽了回来,淡漠道:“为师也有错的时候……”
“错的也听,铃儿不会忤逆师父的,只要是师父的意愿无论怎样铃儿都听。”她再次握住他冰凉的手,小手里满满都是暖意。见他望着自己一瞬间竟怔愣失神,便当即弯了眉眼,满心信任地对他咧嘴笑开。
下瞬云诀全身一震,倏地抽回手,脸上略显苍白又冷了下去。“你好好休息,为师回房了。”说完再不多留,起身推门毫不犹豫地踏步而出。
益铃怔了怔,望着那倏忽间竟又不见的白影轻轻地蹙起了小眉头,不满道:“师父怎么又跑了……”她嘀咕着把手又缩进被窝,点点头感慨:“师父的手果然比冰还冷,呆会怕又要肚子疼了……”
风吹雪冷,夜凉如水。
千般苦楚受尽,劫难成灰,血色的尽头,梦自成魇。幻梦里依稀眉目化茧自缚,醉问天地谁又能断尽谶言?
白衣寒,月光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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