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康老王妃雍容一笑,道:“就是晕星县令的独子薛保逊。那孩子真不错,知书达理,生的温文尔雅,最难得的是,与华小姐两情相悦。”
余妃偷偷去看华敏的脸色,心中升起一股愉快,恐怕她现在已经绷不住这份情面了,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自己的侄女就与他人两情相悦了,这华家的门风到底有多豪放?
健康老王妃并非不懂人情世故,而是那薛保逊呈现的证据言之凿凿,有板有眼,让人不得不信,她这么做倒是真心有些讨好华敏,想给这桩亲事按一个“媒妁之言”的头衔,自己堂堂的王妃,来保这桩媒倒也不会寒碜了他们了。
华敏不悦道:“老王妃可是亲眼所见,见到这二人两情相悦来着?”
金康老王妃微微一愣,道:“不曾,不过……”
余妃见她不好接着说下去,笑道:“不过,那薛保逊可是言之凿凿,而且还带了信物来,听说那是华小姐亲自送的。”
说完从身后的仆妇的手里接过一只香囊,香囊的一角挂着一块小巧的玉珏,那粉色质地的玉珏华敏见过,的确是华家的东西,华家嫡系女眷中每人都有。若不是华韵相送,这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那薛保逊的手里?
华敏越想越气,差点就把华韵叫出来对峙,但忍了忍,心道:不能让余妃这个小贱人见了笑话,努力笑道:“这是小辈们的私事,本宫长居宫中,近来事情又多,不曾过问这些。但想着,华家门风向来严谨,儿女私相授受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的。”
她冷眼看着金康老王妃,老王妃顿时会意,连声道:“那是,那是,皇后娘家的家风定然严谨,想来是臣妾看错了。”
华敏手里握着那香囊,恨不得用力把它揉碎。
余妃笑道:“既然不是华小姐之物,还请娘娘还给臣妾吧。既然是那薛保逊恶意说谎,臣妾就不能轻易放过他!”
华敏将那香囊还给她,冷笑道:“妹妹这闲事管得真多,本宫倒想知道妹妹是如何处置这种恶意毁坏姑娘闺誉的登徒子!”
金康老王妃一看势头不对,客套了一会便急忙请退了。
在晋阳宫内,柳风瑾和孟晓尘听见手下传过来的消息,说那金康老王妃垂头丧气、脸色凝重地从皇后的寝宫天元殿出来,而与之同行的余妃则是一天幸灾乐祸的欢笑,顿时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二人相视一笑。
“姐姐,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真的将那臭女人许配给那个薛保逊?”孟晓尘问道。
柳风瑾笑道:“看样子是没有,否则金康老王妃不会不会那般表情,想来是皇后娘娘动怒了。这下好了,恐怕就算再嫡亲,皇后也不想保着这个臭丫头了,太笨了,完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孟晓尘点点头,道:“是啊!简直就是少脑子!恐怕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香囊和玉珏被盗了!”
柳风瑾想了想,道:“皇后娘娘没那么傻,这宫里头的女人都特别狠,莫说是侄女,就算是女儿恐怕保不住时也要舍弃,这个华韵,哼哼,恐怕下场很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姐姐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手软了!瞧瞧她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所有男人都爱她爱到骨子里!”孟晓尘笑道。
柳风瑾笑了笑,道:“我已经命人去布置了,给她点颜色看看,和我抢男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茶儿和李响就回来了,茶儿嘴甜,请了安之后便汇报道:“主子,奴婢已经都布置好了,现在宫里内外都在传言,说是华小姐沐浴时被一年轻公子看光了身子,这位公子就是刑部侍郎的儿子,又有传言说,二人早就私定终身,这个举动不过是因为二人门第不对,生怕家人阻碍,生米煮成熟饭。”
柳风瑾点点头,和孟晓尘又是一笑。
事实上,宫里烦恼的不仅是华韵,华敏也是头疼不已,如今华韵成了烫手的山芋,保又保不成,丢又爹不得!先不说华韵整天哭哭啼啼地缠着自己,就连那位大哥华鹏飞也开始恩威并重地来找她。
如果说华韵的去留和婚配是她头痛的小事,那么呼延逸的受伤则是她为之心痛的大事。自从那次战役,虽然将慕容云络除掉,并一举剿灭了慕容云络带来的那帮党羽,但是呼延逸也为此受了重伤。
宫廷内外封锁了这个消息,但知道内情的人无不焦虑万分,华敏起初以为呼延逸只是对自己耍性子,后来才听闻他受了重伤,顿时心乱如麻,更没有心思去管华韵那些散事了。
三天之后才等到古一峰夫妇,听闻两个爱徒同时受了重伤,这一对神仙眷侣马不停蹄地从千里之外赶过来。
吕诵娴更是心疼不已,一边给这二人诊断一边落泪,嘴里骂道:“王八羔子,竟然连我的徒弟都敢动,简直是活腻了!要是让我看见了,非把他打得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