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津公主看似给司徒烈出了个难题,实则他根本不曾放在心上。他心中做好取舍决断的事情,任谁也不可轻易撼动。
苏焉是我的亲弟弟,司徒烈从不曾想过用别的身份冒充,体面的说,他还是个国舅。赐婚他与双津公主的圣旨他早已撰写完毕,比他更等不得的人反而是司徒熙。
临近生产的月份,她的肚子显怀再也藏不住了。宫里不是个藏秘密的好地方,这段日子不是无人猜疑,只是宫中大事不断,势头逐渐被盖过而已。
很显然她近期无心旁人的言论,若是等她回味过来,她必然明白,一国公主未婚先孕,已经不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的事情。
虽然我也操心苏焉的事,但是我终究不是他,我不明白他为何拒绝,若是有个新的身份,他想与司徒熙在一块更加光明正大,不必受人议论。
但若他是不喜欢的,强加必然不成,于是我产生了打探的念头。
碧玺宫关门拒客好一段时日,饶是我这位所谓的皇后,也被她称病拒之门外。
事实上我写过诸多的信件寄往苏焉处,可是始终得不到回音,或许苏焉不想看,又或许根本到不了他手上。
即使他变得不同,即使他恨着我,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还在,旧情还在,他永远是我的弟弟。在我不知觉的时候我伤了他的心,因此我愿向他赎罪,我已经不想与他分开。
我仰头喝了口酒,我喜欢桂花酿,在于它温和绵甜,能甜到心尖上,能驱散心头的酸楚与无助,心中不痛快时,我常常一人独饮。司徒烈见了是要斥责的,但他拗不过我,只会替我温酒。
我喜欢他带着责备的关怀,也喜欢他煮酒时修长白皙的指尖,更是习惯在他怀中醉的一塌糊涂,只有这时才能真切地感觉他的相伴。
虽然他刻意抽空陪着我,但那些时间仍是少的可怜。
我近乎痴狂的拥抱他迎合他,是害怕不知哪一日,我便跟不上他的步伐。我害怕他站的太高,以至于看不见我的存在。
他拥有的太多,我能给予的太少。而在这世上我能仰仗的,仅有的,只剩下他的爱。
最后一口酒饮尽,我仰躺在地,叹了口气,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不争气,我真是爱惨了这个人。
我躺了很久,想了很久。
久到司徒烈的脑袋凑近时,我下意识做出反应,猛然间起身撞上了他的额头。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同往常那样醉了,只是揪着他的衣襟忽的流下了泪。
他揉揉我的额说:“弄疼你了是不是?”
我拼命地摇头。
迦南香的气息,缓解了我烦乱的心绪。
“司徒烈……你当了皇帝,以后会不会有很多女人啊?”
“为什么会有很多女人?”
“为什么不会?我听宫人说好多好多大臣都想把闺女孙女嫁给你。”
“我这人最怕麻烦了,照顾你一个都顾不过来了,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真的吗?你千万别骗我……”
“嗯,绝不骗你,此生只要你一个。”
得到想要的答复,我松手,自顾自爬到榻上,乖乖睡了。
过几日司徒烈提起这事的时候,是我们去往秋猎的路上,我满脸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