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当初他随我一同回天明志，天帝必然是无话可说，可是他选择了做天帝的乖儿子，一念之间，这便是斩断了我们的退路。

历尽千帆，我已经下定决心将他逐出我的世界，我不该回头。鸿光君对我这般好，我仍是负了他，由此可见，我这人实在不配得到幸福。

“对不起，如意，我早知自己的身份，与天帝相认，也带了点私心……”

“兄长，那是你的事情，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我言简意赅点名了彼此处境身份。

他张了张口，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再度开口却喷出一口血来，仰面彻底晕了过去。

我到底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按理说，无尘子那一剑虽夹雷霆之势，但不过虚有其形，他怎么也不该如此。

我探了探他的脉息，紊乱非常。

长渊。

长渊之主名为璇姬，是慕白的姨母。

“承蒙火神殿下关照小侄，小仙在此谢过。”璇姬作揖。

我原以为她与天界不和，对我冷面相待是必然。谁知她知慕白伤势之重，却仍与我道了谢，我对她印象顿时好了许多。

“他变成这番模样也有我的缘故，仙子不必客气。我听闻天帝陛下遣我九妹与仙子看病，如今大仙无恙，我九妹可是安好？可否引我一见？”

我俯身拜谒，立时有个黑黝黝的小脑袋凑近了道：“咦，姐夫这是被人揍晕了么，让我来看看。”

“是兄长，不是姐夫。”我对突然冒出来的小九解释道。

她一脸莫名：“八姐姐，你怎么开始说起了胡话？”

“从前是我糊涂了，但如今慕白仙君有父帝封正，从今往后你我都要尊称一声兄长，不可造次。你替他看一看，待看好了也好早日回天界复命。”

小九一探脉息，皱了皱眉头：“他的脏腑都被灼伤了，莫非……”

“是无尘子。”

“太好了，师父回来了……额，不对不对，我终于可以离开了！也不对……我明明早就想走了。”小九在我一脸黑线中淡淡道，“总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你师父无意伤人，那一剑并无多少杀伤力，可是你看，他晕的好生蹊跷。”我说。

“八姐姐，其实……其实我不是来给长渊主看病的……”她欲言又止。

无尘子严厉，这孩子向来规矩，最是不会扯谎。

我见她面色青白交加，知道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那是为何？”

“我……我不能说的……”

“对我也不能说？”我盯得小九默默捂住了脸，再也不敢看我。

“九殿若有不便，我来说吧，火神殿下有所不知，小侄慕白自幼丧母，在外流落时更不慎丢失内丹，奄奄一息回到长渊，山中闭关数千年，有一旧疾多年，身子早已大不如前，此番天帝便是命九殿前来为他诊治。”

“你如实与我说，他伤情究竟如何？”我将小九脸上的手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