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卑职失礼,还请郡主……”
“你方才在问音缈什么‘如何’?”没等贺原驹的“求饶”说完,她便开口问。
贺原驹却立刻面带疑惑,“郡主莫不是听错了,卑职没有问过您家婢女此话呀?”
她分明听得很清楚,又不是脑子受了伤,好好的冤枉贺原驹做什么。
可眼前的贺原驹面上没有丝毫破绽。
面对她的疑问,也是一脸不明所以。
就仿佛她这当真是一时没听清,给误会了。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音缈所说的贺原驹“有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
明明对音缈说了那话,却不承认。
不仅不承认,还能这样毫无破绽地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问题。
“那或许真是我听错了吧,”她收回思绪,对贺原驹微微一笑,继而又吩咐月檀,“把地上的点心都给收拾了吧,看看有没有还能吃的,捡起来装上,莫要浪费了贺驿长的心意。”
“这还能吃啊?”月檀看着一地的点心,充满震惊地再看看她。
她笑了笑,不语。
贺原驹则行礼道:“郡主切莫如此说,真是折煞了卑职,此点心虽说是友人从燕国带至,可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郡主若是喜欢,待郡主回太祀,卑职定再给郡主送去府上。”
她点头,“多谢贺驿长了。”
贺原驹立刻惶恐地跪下,“郡主您太客气了!卑职岂敢承谢!”
“没什么事,贺驿长就去忙吧,”她说罢,又转身回了里间。
贺原驹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未敢耽搁,立刻离开。
月檀则望着满地的点心,再次确定,“您真的要把这点心捡起来?”
“留一块吧,”她道,“好让人看看,这点心是不是燕国的。”
她没有吃过燕国的点心,自然认不出。
璧国天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点心也好,菜式也罢,从不用外来的。
而她身在宫中,除了吃璧国有的点心菜式外,更是不能尝尝别国风味。
这也是她想着,以后若能出游,倒能好好品尝万千美味。
但璧国除了她,不乏有人吃过。
既如贺原驹所言是“特产”,就应当有让人辨识出来的地方才是。
再者,她一个郡主难道还会缺点心吃?
用得着驿站的驿长来给她送吃的?
所以贺原驹此举,无非就两点。
一是讨好她,二则另有目的。
若真是讨好她,方才她听见的那句,也就太奇怪了。
所以她自然而然便想到了第二点。
既是另有目的,那贺原驹的目的是什么?
她觉得不会是她,那就是……音缈了?
“你说,咱们要不还是帮音缈寻寻记忆吧,”她边想着,边嘀咕。
月檀刚把那落了地的点心捡了一块最完好的,用手帕包了,听见她这样说。
不解问,“您是怀疑音缈有什么?”
“不是怀疑音缈有什么,是怀疑,她与什么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