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叹气,皇室的这些皇子,的确没有人是太子的对手。
但,难得见一次面,阮小梨就和他说这些?
她知不知道随着婚期将近,连他出门长公主都派人跟着了,他已经不可能偷偷去见她了!
他将那封写满了楚王的字条扔进了熏笼里烧了,自己取了纸笔来重新写:“嫁衣做好了,你看了没有?”
他偷偷开了车窗,却不等将纸条扔出去,长公主就睁开了眼睛:“刚才不是说冷吗?又开窗做什么?”
“……又热了。”
“……”
长公主叹了口气:“热了就关一关熏笼,开窗做什么?”
贺烬应了一声,仍旧开着窗户。
阮小梨听见了这边的说话声,连忙开窗看过来,迎面接到了纸条,然后连忙关了窗,看都没敢多看一眼。
却随即就愣住了,嫁衣做好了吗?
好像也该做好了,毕竟还有几天就到婚期了。
虽然按照规矩,这嫁衣该她自己做得,可她不止没时间,还不知道规制,索性就都交给了宫里的绣房,等做好的时候,她象征性的再绣两针就好。
“我一会儿就去看,城外的人有什么线索吗?”
贺烬那天没能见到皇帝后,一直借着年底巡查的借口在城外搜寻,这是每年都有的流程,倒也不引人注意,只是这是障眼法而已,每次搜寻,他都有派亲信去阮小梨标记的地方仔细搜查。
纸条嗖的飞了过去,贺烬抬手接住,警惕的瞄了长公主一眼,见她还闭着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看见内容,脸色却一垮,阮小梨还在谈正经事。
他心里叹气,还是正正经经的回了信:“找到机关了,派人日夜盯着呢,但现在不好打草惊蛇,你多注意付青云,有什么异动就告诉我……凤冠也好了,回头你仔细看看,若是哪里不满意就让她们改。”
车窗打开,关上,再打开,阮小梨的纸条就飞了过来:“凤冠和嫁衣我一起看,付小将军那边你放心,我一直留意着呢,东宫最近好像很安静,你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贺烬抿了抿嘴唇,还是正经事。
他认命的提起笔:“有阴谋,在针对楚王,这个你放心,城外没异动,城里就安全……那两颗宝石,有没有送去尚宫局?原本就想给你做凤冠用的,别落下了。”
车窗打开,关上,又打开。
贺烬展开信——
“送过去了,她们说太大,一颗就够用了,我让她们切开了,一半给我做凤冠,一半给你做抹额,回头拿给你看。”
这句话才像话,但是抹额——
“你亲手做得吗?”
车窗打开,关上,打开——
“宝石他们打磨好了送过来,你要是不嫌弃我就给你做。”
贺烬笑起来,眼底带着点心满意足,他提笔,有一肚子话想写,可又觉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最后只能提笔写下四个字:“求之不得。”
他抬手要去开车窗,冷不丁察觉到身上有些古怪,有种被注视的感觉,他一怔,谨慎的看了长公主一眼,就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母亲,您看我做什么?”
长公主叹了口气,深色认真起来:“烬儿,母亲在你眼里是个木头托生的吗?”
“……母亲何出此言?”
长公主音调猛地拔高:“那你怎么就来来回回拉风箱似的折腾,还觉得本宫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