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却是没了刚进府时的怂样,而是捋着胡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此事若是其他大夫只怕是束手无策,但遇上老夫,也算你们命中的造化。”
管家登时一惊,“你当真能医?”
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厮这会儿也是昂首挺胸起来,“别的不敢说,但这种病症是我家先生的强项!”
管家神色之间有些激动,但很快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你们知道说大话的下场吗?”
郎中捋着胡子,“事关子嗣,老夫怎会随口妄言?拿纸笔来,只需一副药,便可见成效。”
他的话让坐在帘子后面的君易宸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心潮起伏。
若是自己的病真的能好,就不怕太子之位保不住,更是省去了之后的一切麻烦。
于是,听到郎中说只需一副药,他忍不住在帘子后面不痛不痒地轻咳了一声。
管家立刻会意,取来纸笔,让郎中把药方写下。
只不过,那郎中在提笔之前,却是沉声道,“大人,我有言在先,此方乃是我陈家祖传良方,药性凶烈,不能用常理推断,常言道恶症下猛药,大人身份不俗,谨慎起见自然可以找人验看此方,但还请答应在下,切忌外传。”
帘子后面的君易宸又咳了一声,管家立刻道,“那是自然。”
郎中大笔一挥,一张药方一蹴而就。
“文火包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即可,四个时辰便可起效。”
管家接过药方,并未多言,而是让人先将郎中和小厮带下去安顿。
待他们走后,君易宸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自别院那日后,他便是整日沉郁,夜里更是彻夜难眠,暴虐无常,脸上那副往日里伪装的亲下和善都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令人胆寒的阴鸷
即便是身为心腹的管家见到他这幅样子也忍不住两腿打颤,立马低下头将药方恭敬递上。
君易宸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吩咐道,“拿去给那些大夫看一下,若无害煎好给本王送来。”
“是。”
大约一个时辰后,管家将一碗浓黑的汤药送到君易宸的手上。
君易宸深深看了那汤药一眼,心下一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而后,他虽然躺在床上,却是双眼瞪得老大,根本无法安心入眠。
他在心内悄悄地计算着时辰。
终于,卯时刚过,天光微亮之时,君易宸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
一直候在门外的管家正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君易宸的房内传来一声急呼,“来人!”
管家登时打了个激灵,忙将偏房内睡得正沉的一个白嫩女子拉来送入君易宸的房中。
而后,只听见房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一刻钟后,君易宸神清气爽地从房中走出,天光已是大亮。
他面色红润,器宇轩昂,连日来的阴霾显然一扫而光,“去将昨日的郎中唤来,本王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