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没忘了身前的大功臣,当即搬来凳子将人按下,小手捏肩又捶腿,将殷勤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皇上还为了这等小事亲自去丞相府一趟,臣妾真是感激又惶恐。”
说着惶恐二字,小脸上却只有狡黠。
宗政越失笑,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指尖点上鼻翼:“既是知道麻烦了朕,烟儿可想好了要如何赔偿朕?”
这等得寸进尺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皇帝的模样。
林烟都有些错愕,一时怔愣道:“那......臣妾都给您端茶送水了,还不够嘛?”
宗政越终是没忍住,在小女人娇软的眉间落下一吻,轻笑出声:“够够够,颖贵妃娘娘的服侍难得,谁敢不识抬举?”
知道男人又在逗弄自己,林烟自是没忍住红了脸,两人又是好一阵嬉闹。
宗政越这般轻松畅快的模样,在前世的时候,林烟半点够没见过。
她心中动容,知道这个男人身为皇上,做到如此已是难得。
这一世,真的是不一样了。
嬉闹过后,还是要回归正题的。
知晓救了二哥的人是翊阳长公主,林烟心中很是感激:“臣妾可得好好谢谢长公主,也长公主喜好如何,仓促备下的东西,也不知会不会怠慢了恩人?”
宗政越摆了摆手:“朕会备礼代你谢过皇姑母,翊阳姑母一向淡泊,不会计较这些小恩。”
林烟知道男人是为自己好,乖巧点了点头,却执拗的要自己备礼。
宗政越只好由着她,见她在一个个箱子中挑挑拣拣,最后反倒还埋怨他送的东西没有能表达她恩情的。
旁侧的香凝胆战心惊的提着一口气,然而宗政越却没有半分不悦, 反而笑的愈发宠溺。
纵然朝务繁琐,宗政越仍是不舍离去,在瑶华宫批了奏折,缠绵一夜方才离开。
还没等宗政越替林烟把谢礼送到长公主府,海德福便躬着身子来报:“皇上,翊阳长公主求见。”
宗政越执笔的手一顿,面露惊讶:“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快快有请。”
翊阳长公主身着紫纹宫装,配着翡翠头面,岁月在她面上没留下多少痕迹,行事举止间满是美人的清雅与贵气。
她进来后当即俯身行礼,步摇摇晃的弧度都恰到好处:“见过皇上。”
宗政越连忙上前虚扶一把,温声道:“翊阳姑母不必多利,海德福,赐座。”
即便多年未见,宗政越对这位姑母依旧敬重有加。
不多时,宫人便奉好茶退下,只余姑侄二人后,宗政越才有些唏嘘道:“多年未见,姑母此次回京,本是该让礼部设宴接风的,只是今日宫中事务繁多,姑母莫要见怪。”
翊阳长公主温和地摇了摇头,只道:“你本就辛苦,本宫也不过是回来看看,用不着这般兴师动众。”
说着,低低地叹了口气:“你应是已经见过林家那孩子了,旁的本宫也不愿多说,只是有一件事,必须要禀明圣上。”
她说话时难得带上了严肃的语气,让宗政越不不由得正色起来。
翊阳长公主扣了扣桌面,对外吩咐道:“抬进来吧。”
话落,两个太监抬了个裹着白布的长条进来,看那模样,竟像是人的尸体。
海德福站在旁边,险些腿软倒下去。
这可是御书房啊,天子跟前带这等晦气的东西进来,翊阳长公主疯了吗?
宗政越也不自觉站了起来:“翊阳姑母,这是?”
翊阳长公主沉声道:“本宫救下林家那孩子的时候,正巧擒获了那批山匪中的一个。本来早该将此人交给皇帝你,只是被事情耽搁了,再去看时,他已经毒发死了。”
翊阳好歹是大宗的长公主,身边自然有护卫和一些暗处的势力,抓住“山匪”不再话下,只是背后之人更为狡诈,早早下了暗毒,时间一到竟是直接了结性命。
翊阳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道:“你知道本宫素来不插手这些,交给林家怕是也查不出什么,也怕搅了你的事情,倒不如直接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