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时在神医处,为求快,都是直接与给他消息的林烟通信,是以并未走林家渠道,而林烟回信也是如此。
这样还是太大意了,如今情形定是信出了岔子。
可若真要细想,却说不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若是查起来,怕是不易。
宗政越看不得林烟满面愁绪的模样,伸手抚上她蹙起的眉,沉声唤道:“海德福。”
门外的海德福闻言连忙走进,弓着身子等候主子吩咐。
“将颖贵妃寄家书那日当差的信使全部关押审问,当日进出皇宫的宫人也一一盘问,不得有遗漏。”
海德福立时应声亲自去办。
颖贵妃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与她有关的事,哪里能怠慢?
这事实在不该如此兴师动众,可不查林烟实在无法安心,只好哄着眼睛窝进宗政越的怀里:“让皇上如此费心,是臣妾之过,只是今日一过,太后娘娘又要斥责您糊涂了。”
宗政越将人拥紧,点了点她的鼻尖,柔声道:“朕是你的夫君,你依靠朕,是天经地义,谁也不能议论什么。”
夫君......
林烟怔愣,这两个字从耳边饶进心中,激出层层涟漪,惹得胸膛与眼睛发热。
他竟说他是自己的夫君,若放在寻常人家,这不过是普通的称呼,唯有林烟清楚,这个男人能敞开心扉说这些,有多么难得。
海德福办事利落,不到天黑便查了七八,回来复命时脸色却有些难看。
“皇上,当日给贵妃娘娘送信的信使一直没有回宫。”
眼下这般情况,这个信使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海德福瞧瞧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盯着宗政越给的压力继续道:“其余的信使暂时还未审问出什么。不过,那日进出的宫人倒是有消息。有两个玉芙宫里的扫洒丫头,得了恩典出宫探亲。
还有钟粹宫,瑛嫔娘娘身边的宫女,瑛嫔娘娘身子不适,差她去宫外买些药。
再有便是储秀宫里的小太监,说是那时德妃姊妹生病,德妃特意让他回去慰问。奴才仔细盘问过相关的人,口供都是对得上的。”
也就是说,查了半日也没有查出什么。
宗政越的语气冷了几分:“继续审问, 用刑也无妨。还有, 派人出宫去查那个消失的信使。”
不光是为了林烟,天子脚下妄想兴风作浪之人,皆要严惩,否则便失了帝王威严。
瞧着宗政越发了狠,林烟低敛了眉眼,粉唇紧抿着不发一言。
一个信使未归,竟无一点消息上报,明显是有人故意瞒着。
而且怎的这般巧,这些出宫宫女的主子都是相熟之人!
淑贵妃、德妃、瑛嫔,她们在后宫里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这件事究竟是谁策划的?
门外忽然急匆匆闯进一个太监,对着海德福低语了什么。
海德福面色巨变,惶恐跪下:“皇上,德妃娘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