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淇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跟着林烟最久的香凝开口:“娘娘,这都过了一炷香了,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林烟身子一颤,非但是没有站起,反而是靠在了椅背上耍赖起来:“本宫还没用膳呢,这肚子空空的去道歉说话都没有力气,岂不是没有诚意。”
香淇见此,当即传了膳食。
林烟应付地怼了两筷子,便吃不下了,一转头就见三个宫女还是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
她心虚地掩唇轻咳,蹙着眉正色道:“这个时辰皇上肯定在忙朝政,去了打扰不说了,要是再有人说本宫干涉朝政,岂不又是一桩麻烦事。”
“娘娘,您这分明就是怕。”香凝小声嘟囔。
林烟被说中心事,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
三人心中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宗政越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当即丢下朝政赶到瑶华宫。
瑶华宫的宫人见到了圣撵连忙下跪行礼,宫女刚要站起去通报,就见宗政越已经大步流星地入了瑶华宫,一脸怒容。
宗政越真是气急了,他既是气愤小女人自作主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气她瞒着自己。
然而当撩开珠帘看到桌前正在绣着什么的小女人时,心中的火气又忽地去了大半。
林烟正打算绣个香囊给宗政越赔罪,缺了一味香料让香凝去取,香淇与香源又在厨房忙着照看药与补汤的火候,此刻身侧也没人伺候,也没个人通传。
林烟正在低头纠结香囊的纹路,听到动静只以为是香凝回来了,头也不抬地勾了勾手指:“香凝,给本宫倒杯茶来,本宫忙活了半天口渴得紧。”
宗政越心中还有着气,却仍是去倒了杯茶递给她。
香凝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想要开口被宗政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香凝,你说本宫是绣鸳鸯好,还是绣比翼鸟好?”
林烟一边问着一边伸手去接茶,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哼。
“贵妃真是好雅兴。”
听着这声音,林烟一惊手一颤,冒着热气的茶水翻落,白皙的手瞬间烫红了一片。
宗政越一惊,握起她的手急切道:“快拿烫伤膏。”
“是。”
香凝从惊吓中回神,连忙去拿了药,刚准备为林烟上药就被宗政越夺了过去。
宗政越挑了药小心翼翼地抹上,嘴上却是怒斥:“在朕身边都这般大意,竟还想着自己出宫去,朕当真是不知道你哪里这么大的胆子!还敢越了朕去向太后请示,难道你觉得朕护不了你?就这么想离开朕去宫外吗?”
宗政越真是气急了,他既担心她伤重未愈的身子,又觉得她因自己未能护好她而感到了失望。
他明白林烟一直向往着宫外,原先还自信自己能将人留住
眼下却是害怕她过于贪恋宫外的自由,想要借此机会离开自己。
一时间,竟是连冷静思考的能力也一并丢掉了。
林烟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听着他的质问眼眶不禁一红,心中只觉得有万般委屈。
自己何时有想离开他的意思了?
自己去永明寺,虽然也存了养一个贤名保护林家的心思,但也是想为他除去朝中官员手中的软肋,不叫他为难好吗!
她知道瞒了他是自己理亏,但是这不是想办法弥补吗?
亏她内疚了半天,他却一句话都不问就责怪质问自己。
越想越委屈,眼睛一眨,泪水就落了下来。林烟顶着雾蒙蒙的视线,委屈地问他:“皇上,你这是在凶臣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