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僧人也跟着改口,“我,我就是收了这个女人的一笔钱,是她,她让我进来,对你,图谋不轨,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屋内响起了撞地二重奏。
顾玉竹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着,忽然抬起了头。
有人过来了。
而且还是很多人。
她还未来得及告诉文乐公主,就听见一声“母亲”,紧接着门就直接被人撞开了。
那带头的人,正是顾玉竹所见过的平阳县主。
对方身后还跟着侍卫,丫鬟,婆子。
顾玉竹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这怕是把所有的人都给叫来了吧?
原本刚才她还在疑惑,究竟是谁能做出这种事情,可现在,她倒是有点猜测了。
这事儿,八九不离十和平阳县主脱不了关系。
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可真是道德沦丧。
平阳县主看见屋内的情况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收敛好表情,急匆匆地扑到了文乐公主面前:“母亲,刚才我听见有人来匆匆禀报说这边出了事情,心中担忧便带着人过来了,母亲您没事儿吧?”
她脸上的关怀在这时候是如此的真诚。
但文乐公主心却凉了半截,指着李婆子说:“歹徒就在这里。”
“母亲是不是弄错了?”平阳县主面色一僵,干巴巴的反问。
“都已经审问了,还有什么可弄错的,你是不相信母亲的话?”
“怎,怎会,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下人竟会对母亲做出这种事情,女儿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事儿与你无关。”文乐公主语气冷静,甚至还抓着她的手感慨,“这些下人们贪心不足,把他们抓回去,让司礼监的人处罚便可。”
平阳县主眼神心虚的闪了闪。
司礼监是个人进去都得脱掉一层皮出来,但多的是进得去出不来,他们擅长以严刑拷问,和大理寺的那个变态差不多,甚至更加恐怖。
李婆子也听说过这种地方,在旁边吓得浑身发抖,“小姐,小姐,求求您救救奴才吧,奴才不想去那种地方,奴才都是为了您……”
唰!
李婆子突然感觉自己心口一痛,她彷徨的垂头,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不理解的迷茫。
她胸口处,此刻已经被一把锋利的长剑穿透。
鲜血不停地涌出,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平阳县主,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为,什,么?”
明明,明明她是为了她啊。
平阳县主冷酷无情地抽回了长剑,厌恶道:“我往日待你不薄,谁知你却狼心狗肺,继续要加害我母亲,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李婆子,你可别怪我了,司礼监那种变态地方,谁知道你进去了,会不会把我给抖落出来呢?
鲜血喷射到了她的罗裙上,将雪白而又毛茸茸的滚边,染上了星星点点。
李婆子就像是一个已经快要废旧的老风箱,喉咙里面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她张着嘴还想再说什么,是已经无力吐出来了,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