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方才言语无状,还请皇后娘娘宽恕臣妾。”陈音荷总算是反应过来,她本就是平民出身,没什么不能伸屈的,当即便站起身,施施然跪在了皇后面前。
她眸中含泪,柳眉紧蹙,微微弯下的脖颈更添谦卑之态,显得楚楚可怜。
“你初入宫,无知者无罪。”皇后淡淡道。
陈音荷仍旧跪着,在原地跪着默默抽噎,贤妃也瞧不过去,“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好日子了,你在坤宁宫这样哭,不怕惹了太后的眼。”
闻言,陈音荷的抽噎声戛然而止,她也知道现在是自讨没趣,见无人再开口,她伸出手轻轻擦拭了一番脸上莫须有的泪痕,自顾自地坐了回去。
接下来的两日,薛兰漪忙着和淑妃准备太后的寿辰,丁姝只能乖乖地待在梧桐阁自己玩。
赵美人怀着身孕正是关键时期,她也不敢轻易踏足永宁宫。而温充仪最近在忙着帮敏沅公主准备寿礼,也没空搭理她。
“皇上今个儿还在别宫?”丁姝悠哉悠哉地躺在院子里,今日傍晚的风格外清凉。
汀兰在一边给丁姝扇着扇子,“今日婆娑国的王子前来朝拜,皇上在龙首殿召见呢。”
闻言,丁姝挑眉,“皇上亲自去接待的?”
汀兰手中动作不停,点点头道:“听汀春说,是璃王与萧栎世子去的。”
“这婆娑王子真真奇怪,怎么这个时候来大鄢朝拜。”折珠心直口快道。
不过折珠产生疑惑也正常,一般朝拜的时期,要么是二月份,要么是十月份,从来没有像婆娑国这样,是九月份来的。
张四海站在不远处清理鱼塘,听了主仆三人的对话,无奈一笑,“这是婆娑国的规矩,以示婆娑皇室对大鄢的尊敬。”
“此话何解?”折珠来了兴致,伸长了脖子冲着张四海喊道,“张四海快与我们说说。”
张四海得了丁姝的示意,放下手中的工具走上前,“婆娑国有个圣沐节,奴才曾经有幸看过,神圣无比,如同我们大鄢的万寿节一般庄重,而这个节的日子正好是定在了九月五日,婆娑皇室愿意在这样庄重的时候派人来大鄢,还是派尊贵的王子殿下,可不是说婆娑国是咱们大鄢最亲和的附属国呢。”
折珠撇撇嘴,颇为不屑道:“那还不是因为曾经的怀远侯打退了婆娑国,让他们割地赔款,签订了条约,还将咱们大鄢最尊贵的玉福长公主嫁去了婆娑,才让他们俯首称臣。”
丁姝权当是个故事左耳进右耳出,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皇上驾到……”
丁姝刷的一下坐直身子,疑惑的看向朝着自己走近的纪开,“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
纪开制止了她起身行礼的动作,随着宝海放椅子的动作,纪开撩起袍子,面不改色地坐下。
几位宫人眼观鼻鼻观心,既然皇上不计较,那他们也就不提醒了,反正在这梧桐阁,两位主儿的心意最重要,规矩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