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此言差矣,这些都是我母亲的嫁妆,我不过是收回自己的东西,何来目无尊长一说?”
苏暮白身穿墨蓝色锦袍,站在堂下,负手而立,显得不紧不慢。
“几房叔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收回田庄和店铺,岂不是得罪于人,你那几房婶婶跑到你嫂嫂那里哭诉了好几日了。这个家有你在的一日,就闹得这般鸡犬不宁!”
苏夕迟面红耳赤地指着他的鼻尖怒斥道,见他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立在那,他越是不急不躁,自己就越是气急败坏。
“我可没让那几房叔父帮衬我,各个不过是想要贪图我母亲嫁妆罢了,谁若是不服气,尽管来找我。”
苏暮白说着便伸手指向了自己,根本就没在怕那几房叔父的蛮横不讲理。
正当苏夕迟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时,目光无意间望见站在门口的凌菲鱼,于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凌菲鱼咬了咬下唇,端庄有礼地走上前去,请了个安。
“兄长金安。”
现场激烈的气氛,在她的到来下,稍稍缓和了些。
苏暮白挑了挑眉,轻语道。
“你怎么来了?”
凌菲鱼心想着好几次他都为她出手解决很多无穷后患,虽不说出发点是为何目的性,她向来不愿欠人情面,出于礼尚往来,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偏向虎山行。
“方才我听闻夫君回来了,数日未见,思君心切便赶来团聚。”
凌菲鱼露出喜悦的微笑,正如他所言那样,人前要做出夫妻恩爱和睦的形象,以免被有心者暗中挑拨两人的关系,导致不和,触犯了陛下的旨意。
苏暮白听她这样一说,于是也顺水推舟道。
“辛苦夫人这几日操持着院中的内外事务,很多事情我都听说了,谁敢让我夫人受丁点委屈,我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句话中含沙射影,暗指太夫人以及那几个惹是生非的嬷嬷、婢女。
苏夕迟也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禁斥责道。
“你这夫人未嫁进来前听闻是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想不到嫁入府中以来,恃宠而骄,伶牙俐齿竟敢顶撞长辈,简直毫无规矩!”
凌菲鱼正欲开口辩解时,却见苏暮白朝前走了一步,冷笑道。
“我夫人一向温柔,是什么让她这只柔弱的小白兔都红了眼睛,那定是这府中做出了欺人太甚之事。兄长,你说是不是?”
苏夕迟一时语塞,于是将矛头指向凌菲鱼,指着她的鼻尖怒喝一声。
“你这个丧门星,本以为让你嫁入侯府是为了约束苏暮白的一言一行,想不到你竟然挑唆他这般对待母亲和兄嫂,甚至将全族的长老和叔父都得罪干净了!”
凌菲鱼一听“丧门星”这般刺耳的字眼,双手不禁抠紧,面色从容道。
“兄长,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我虽才嫁入侯府不久,但也从中得知了很多有违天道的事实真相,想不到高门显贵的侯府,竟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顿了顿,偏头望见苏暮白正挑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她,句句在理道。
“夫君若是不念及手足情分,只需一纸状书便能请陛下前来评理主持公道,可是夫君却并未这样做。眼下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兄长又何必大动肝火,当心身体抱恙。”
苏夕迟见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一时气结于心,只觉得胸口传来阵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