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哥儿是我和太傅大人的亲生骨肉,这块翡翠玉佩就是大人三年前留给孩子的,说是日后父子相认的信物。”
翠萱急切地说著,生怕她不相信,连忙从怀中取出那个翡翠玉佩给她过目。
凌菲鱼接过玉佩仔细地端详起来,这上等的材质确实只有高门显贵中人才拥有,心中对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不得不产生怀疑。
就在她盯着玉佩想得出神时,翠萱突然间跪下朝她拚命地磕起头来,近乎哀求道。
“恳请太傅夫人接纳我们母子俩吧!民妇保证不会和您争宠,只要能陪在太傅大人身边做牛做马都行,只要珺哥儿能平安快乐的长大,民妇就知足了。”
凌菲鱼见门外正在院中干活的婢女闻声朝房中望来,担心会引来更多的围观者,只怕流言蜚语会越来越多,连忙伸手试图将她搀扶起。
“太傅夫人若是不答应民妇,民妇宁可长跪不起。”
正当两人拉扯不断时,忽闻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伺候在外的婢女请安声。
“二爷万福。”
就在那道颀长身影正欲踏入门槛时,翠萱与凌菲鱼拉扯之际,故意猛地松开手,身体随着惯性狠狠地往门外摔去。
苏暮白一进门便见有个人从前面摔飞在脚下,定睛细看竟是翠萱,只见她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满脸尽显委屈,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太傅夫人就算您容不下我们母子俩,也犯不着对我下此毒手,万一我摔死当下,您岂不是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凌菲鱼整个人被她这番操作简直弄懵了,抬头举目间正巧对上苏暮白那双探究的目光,见他根本不等她解释,弯腰将翠萱搀扶起身,直径掠过她的面前,来到桌前坐下。
“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暮白垂眸打量著翠萱,见她只顾著掩面痛哭,于是从袖中取出一条白帕递给她。
凌菲鱼虽知两人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之前明明说好人前逢场作戏,可眼下为何偏偏将她视若无睹,是厌倦了吗?
难道,就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
凌菲鱼落寞的转身离开,只身步入雨帘中,任由大雨冲刷在身上,脸上冰冰凉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按理说两人迟早要走到和离那一步,他喜欢谁,想娶谁都是他的事,她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
可不知为何,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习惯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习惯了他霸道嘴硬的呵护,习惯了他口嫌体正直的迁就,哪怕是逢场作戏,但是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她本来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只想安安稳稳的在侯府生存下去,可眼下他这个强大的保护伞突然间偏向于别人,把她独自推向了风口浪尖处,遭到流言蜚语的攻击,一时间竟被伤得体无完肤。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走在雨中时,突然感到那拍打在身上生疼的雨珠不见了,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一把伞,遮挡住了风雨。
紧接着,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为何不打伞?”
凌菲鱼缓缓地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苏暮白那张俊逸的容颜,正剑眉紧蹙的看着她,以为他是前来兴师问罪的。
“大人......其实我没有推她......”
她极小声地开口为自己辩解,生怕会惹得他不悦,话音未落便被他硬生生打断。
“翠萱就这样无名无分的待在府上,免不了流言四起,你觉得该如何妥善安置她们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