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百里昱宸的冷脸质问,她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不否认但也不承认,只是报著端庄得体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令他猜不透心思。
百里昱宸不知她所为何意,脸色骤变,眼底透著一抹寒光,逐步朝她逼近,语气中略带威胁道。
“叶婉槿,不管你听到了什么,这都是咱们百里家的私事,我奉劝你最好切莫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凌菲鱼自小不是被吓唬长大的,于是按捺住性子,不急不躁地打算离开,却见他始终挡住去路,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舅父,我知道百里家的私事,我一个外人无权过问。”
顿了顿,正色的直视着他,不卑不亢道。
“不过,若是涉及到我家夫君之事,那我身为妻子,可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百里昱宸见她原来什么都听见了,担心她会回去向苏暮白述说,到时候他所有的计划都将会付之东流,顿时急了,见她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于是一改刚才凶狠的态度,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婉槿,刚才你定是听错了,白哥儿毕竟是我的亲外甥,咱们百里家日后还要仰仗着白哥儿多多关照。”
凌菲鱼见他果然心虚了,根本不为所动,转身正欲离开,却见知妍提着裙摆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扯住她纤细的胳膊,死活不肯松手。
“你不能走,我不能让你前去给白哥儿通风报信,你刚才一定是听错了,我们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能害了我们。”
凌菲鱼见她整个人彻底慌了神,想必是心虚作祟,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胳膊,却见她暗自加大力度,恨不得要将她的胳膊硬生生地掰折似的。
“姨娘,您若再不松手,当心手别抽筋了。”
话音刚落,知妍便感到手指头像是痉挛似的抽搐起来,痛得面目狰狞扭曲,迫不得已的放开她,踉跄著往后退了几步,险些一脚踏空从台阶上摔下去,幸得被前来请安的百里楚昂稳稳搀扶住。
“昂哥儿,如今你小娘在这个家的地位是越来越卑微了,就连白哥儿的媳妇都能骑到我头上来,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这个家不光是大娘子容不下我,看来我的存在当真是个错误,倒不如去死,还能守护住这最后唯一的尊严。”
说著,便不断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开他的束缚,一头撞死当下。
“小娘,您别冲动。”
百里楚昂奋力地拉扯住她,极力地平复她激动的情绪,继而转脸恶狠狠地瞪向,依旧气定神闲杵在那纹丝不动的凌菲鱼身上,语气中透著隐隐怒意。
“你到底对我小娘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你是太傅夫人又如何?这里是百里家,你根本无权在这里指手画脚!”
凌菲鱼见她们母子俩一个挺会装,一个没脑子,不免同情起百里昱宸了,倘若这个家中但凡有一个明事理的,也不至于走到衰败这一地步。
只可惜当局者迷,家产都快要败光了,还不知悔改,整日依旧挥霍无度,坐吃山空。
“这话,你应该反问下你的小娘,倘若她不执意为了争夺酒坊,舅父也不会不念及亲情想要谋害我的夫君。”
“谋害”这两个字过于严重,彻底激怒了向来性情不稳的百里楚昂,加上知妍一个劲地哭闹从中挑拨,他震怒之下忽地扬起手来,准备好生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