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清风徐徐拂过,吹落了片片五颜六色的花瓣,划过凌菲鱼的眼前,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任由花瓣飘落在发梢肩头,增添了一丝楚楚动人的柔美。
“婉槿妆安。”
颜璎洛笑如春水明月般灿烂,朝她微微颔首,以示行礼。
说话间,故意露出腰间的平安福,在她面前极力地炫耀。
“颜姐儿看起来精气神比之前还要好很多,看来病情俨然痊愈了。”
凌菲鱼看出她想表达什么意思,故意不去提及平安福,报以微笑道。
“那是自然,有二哥哥亲自照料我,这病去如抽丝,来得快去得也快。”
颜璎洛说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仍然有些回味无穷,并且故意摘下平安福举至她的面前,洋洋得意地接着说。
“你看,我自小便体弱多病,二哥哥特意赠予我的平安福,就是希望能保佑我一生平安喜乐,无灾无难。”
凌菲鱼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下,盯着这由她亲手绣的平安福,听着刚才那番明明是对苏暮白祈祷的话,竟变得这般讽刺,字字句句犹如针尖似的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夫君为人比较心细,颜姐儿毕竟也算是夫君的妹妹,这兄长为妹妹求平安也是人之常情的,回头我也会为颜姐儿祈福的,但愿颜姐儿......称心如意。”
最后一句话说的口不对心,那掩于袖中的双手几乎掐出片片月牙状,纵使心里再难过,最起码大面局过得去。
尚不等颜璎洛开口,她便保持端庄优雅的姿态,直径从她身边掠过,目不斜视地忽略掉她手中仍然举著的平安福,紧随其后的如烟则朝她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更是不屑于她的这种炫耀。
颜璎洛见这主仆二人依旧这般嚣张跋扈,看来对于这个平安福好像并不在意,可依旧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叶婉槿,我看你还要强撑到什么时候?
亲眼看着自己绣的平安福被心爱的男人转赠于别的女人,心中应该很不是滋味吧。
你即使再装成无所谓的样子,女人嫉妒的天性可是永远也掩饰不住的。
咱们,走着瞧吧!
晌午时分,厢房中陷入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凌菲鱼面对那一桌子的佳肴无动于衷,只是静坐在那默默地发呆,引得如烟、熙春、柳嬷嬷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又不敢打扰到她。
凌菲鱼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这平安福明明是交由林啸手中的,怎么才一宿的功夫就落在颜璎洛的手中?
难道苏暮白昨晚回来了,并且还和颜璎洛见了面,否则这平安福怎么平白无故的落入颜璎洛的手中,成为她一早便前来炫耀的资本。
就在理智告诉她,要坚信苏暮白不会做出这种逾越之举,忽闻身侧的如烟响起欣喜的声音。
“二爷回来了。”
凌菲鱼思绪回转,抬眸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月白身影翩然而至,看起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那俊俏的下巴上滋生出青色的胡渣。
柳嬷嬷和熙春立即上前伺候他,见他看起来好像一宿未眠的状态,连忙打来热水伺候他洗漱,并且拿来干净的衣裳换下那身脏兮兮的月白锦袍。
“白哥儿,你这是去哪里滚了一身的脏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