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家中多少事物不都是紧着她来。”云晓灵说着叹了一口气,“小的时候,各自没有多少心计,也曾经和睦相处,却不想竟然如此。”
裴柏泽看着远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嘲讽一笑,“都说血脉亲情相连之人,乃是世上最亲密的,如今看来,却也并非如此。”
“这世上可有其他的东西比血脉亲情,这四个字可贵重得多。”
若是其他的话,云晓灵但还是能够开口安慰一二,但是裴柏泽说出这样的话,大约也是因为天家无情,如果自己贸然开口,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大约也是知道自己说的这话实在有些不大对,裴柏泽回过神来,温和地笑了笑。
“既然已经到了你住的地方,周周围都是女眷,我在此有所不便。”说着翻身利落的下马,破军感觉到自己的主人没在马背上,隐隐约约的就又要开始作妖。
云晓灵紧紧地抓住缰绳,免得自己一时不察被颠了下来。
裴柏泽看在眼里无奈的笑了笑,“破军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倔强,我抱你下来吧。”
只觉得自己腰间一重,云晓灵蓦然间腾空而起,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罢了,就已经脚踏实地。
“原本是我麻烦破军驮我回来,如何还能够让他在担上性子倔强的骂名?”云晓灵微微的笑了笑,从荷包里拿出用糖块儿,“我能够喂破军吃吗?”
大概是闻到了糖会甜蜜的气息,破军也是个真通人性的,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在不安的跺蹄子,长长的耳朵竖起来,大脑袋不经意的看向裴柏泽这边,一双大而澄澈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裴柏泽的影子。
眼看着硕大的码头就要往自己身上蹭,裴柏泽轻轻地拍了拍破军的头,“你倒是个滑头的,去吃吧,方才还想把人给颠下马背,这会儿倒是乖觉。”
破军似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微微的靠近云晓灵,鼻子里的热气正好打在云晓灵脸上,仿佛小孩儿撒娇一般玩闹。
云晓灵原本也是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的,对于破军也只是之前有所惧怕而已,如今看他主动向自己示好,不由得将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把糖块凑到破军嘴边去,马儿粗砺的舌头偶尔扫过掌心,直让云晓灵不住的笑出来。
等到一块糖吃完,破军已经没有了方才那一股子桀骜之气,就算是云晓灵拨拉着它的鬓毛玩儿,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你看看,人家破军明明性子挺好的。”云晓灵不由得欣喜,嗔怪的看了一眼裴柏泽:“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性子倔强古怪了?就算如此,也是你这个做主人的没有教好。”
好像是能够听懂一般,破军微微的扬起脑袋,嘶鸣一声,大眼睛斜斜的看着裴柏泽,硬生生的让人读出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也就只是你而已……”
裴柏泽看到一人一马这般模样,不由得眸子里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