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婢女从外面走入,一碗醒酒汤放在她手边。
“小姐,慕夫人来了。”
婢女说着话,服侍宴清棠梳洗。
“慕夫人说,今日得空,便来探望小姐你和夫人。夫人知你酒未醒,先去一步,正在前厅接待。”
宴清棠喝完醒酒汤,头逐渐没那么痛了,换一身半新的碧萝长裙,外披薄纱云雾绡,青丝用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翠点挽起。
“慕夫人。”
宴清棠来到前厅,欠身行礼,慕夫人先一步的托起她的手。
“快别多礼。”她拉着宴清棠坐下,“我听姜夫人说,你昨儿吃了酒,怎不多睡一会儿,我打搅你的好梦了?惹你早早来陪见。”
“慕夫人来了,哪有不见之礼,夫人请坐。”
宴清棠学着她调笑,下意识望向母亲,慕夫人起身那会儿,她也站了起来,眉眼间颇为关心。
“你呀。”慕夫人轻拍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三人闲聊家常,慕夫人话里话外都很关心她们,客套许久,又派人送上赠礼。
姜氏比不得旁人,陪一个时辰,身子乏顿。
“清棠,好好招待夫人。”
姜氏辞别慕夫人,回房歇息了。
慕夫人目送他离去,端起手旁的杯盏吃茶。
“清棠,我此回,也有一事。”慕夫人笑容可掬,“周南伯夫人身体不适,我想推荐你为她看病。”
周南伯夫人?
宴清棠问:“她患有何病?”
听宴清棠询问病情,慕夫人笑容颇为复杂:“我不要求你治好伯夫人,只让她好受些许。”
宴清棠想了想,答应了:“好。”
当即,她搭上慕夫人的马车,随她一同前往周南伯府。
慕夫人之前跟伯夫人提及过宴清棠的能为,二人入府,迎为上宾,伯夫人唤下人斟茶。
“宴女医大名,如雷贯耳,北上瘟疫多亏有你。”伯夫人极为客气,几番称赞宴清棠的医术。
宴清棠谦虚应对:“非是一人之功,实乃太医早有研究,我也只是承前人栽树。”
她还注意到一点异样,伯夫人虽是在夸,面色沉静,眸子古井无波,极其淡然,丫鬟待在外围,她身边并无使唤的人手。
伯夫人端起茶盏,淡淡的雾气遮住她眼底的情绪,浅浅抿了口:“宴女医客气了。”
便再无下文。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慕夫人出面打圆场:“伯夫人,让清棠看看,或许她能缓解你的病症。”
伯夫人缓缓点头,一方锦帕搭在手腕,她把手搁在脉枕上,要宴清棠隔着锦布为她把脉。
宴清棠并不觉得意外。
通过相处,她看得出来,伯夫人并不喜欢和人接触,礼数虽然周到,却透着疏离感。
“伯夫人平日,可有咳嗽、胸闷、背痛、怕冷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