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要让她先进去的意思了。
沈长宁站在门口,细细吸了一口气,她一向嗅觉灵敏,若是屋子里有什么“惊喜”等着她,她定能察觉。
只是,她确认再三,始终没有嗅到异样的气息。
难道是她想多了?没有人要害她?
沈长宁狐疑的目光再次看向领她过来的侍女,侍女依旧低头侯着,瞧着并无不妥。
沈长宁大着胆子走进屋子,神经却紧绷着,手也慢慢放在了腰间的香囊上,若是待会儿真有什么不对,她可绝不会客气,究竟是谁给谁“惊喜”还说不定呢!
可是——
当她小心谨慎在厢房里环视一周后,确定厢房里除了她之外,空空如也,再无旁人。
真是她太过小心了?
“吱呀——砰——!”
沈长宁放下戒心的一瞬间,侯在外头的侍女猛然将门一关,撒腿就往她们来的方向跑去。
侍女的反应叫沈长宁愣住了:这是什么新的套路?那些人费劲心思,就是故意引她来一个空房间?不能吧?
满心疑惑,沈长宁想要推门出去,然,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的余光瞥见了厢房一角有张紫檀雕花的长案桌,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锦盒,而那锦盒堆里,有一个半开的画匣子。
她认得那个画匣子,就是谢衍送给安阳郡主的那个画匣子,难道说……
一股不安爬上心头,沈长宁走近一看——
果然是那幅诸大家的烟雨水波芙蓉图!
可好好的一幅画竟被人从中间拦腰撕碎,裂成了两半!
“来人呐!来人呐!!庆南伯府的沈姑娘疯了!她将邺王殿下送给安阳郡主的生辰礼给毁了!!”
厢房外,侍女呼喊的声音聒噪刺耳,却清楚无误地传入了过来寻五色鸟的安阳郡主耳中。
“什么?!邺王哥哥送给本郡主的生辰礼被人给毁了?哪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当真嫌命长么?!!”
安阳郡主怒火冲天,哪里还管什么五色鸟不五色鸟的,便是天上的凤凰如今也比不上邺王哥哥送给她的生辰礼来得重要!
“郡主!郡主恕罪啊!”见到安阳郡主一行人赶过来,侍女哭着跪在地上,“奴婢无能!实在没法拦住庆南伯府的四姑娘,眼睁睁看着她将诸大家的画作给毁了!”
“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安阳郡主一脚踹到侍女的心窝上,提着衣裙就冲进了厢房,就看到裂成两半的画卷,以及站在画卷“尸首”旁的沈长宁。
不等安阳郡主开口,程瑜便跳了出来,指着沈长宁的鼻子大骂:“好你个沈长宁!安阳郡主好心送你珠花,你竟狼心狗肺损毁了邺王殿下送的贺礼!你还不快快跪下认罪!!”
纵然事情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但沈长宁始终保持冷静,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便没什么好怕的。
沈长宁笑着看向程瑜,“认罪?程二姑娘的话我听不明白,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竟要当即跪下认罪?”
程瑜指了指损毁的画卷,再指了指外面跪着哭泣的侍女:“沈长宁,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你故意损毁邺王殿下送来的贺礼,故意破坏安阳郡主的生辰宴,你这是对安阳郡主、邺王殿下的不敬,更是对当今陛下的大大不敬!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居然还有脸抵赖?!”
程瑜言辞激烈,情绪激动,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让人将沈长宁捆了杖责五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