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七天来接她,这都过了六日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
他们说朝中死了不少大臣,这男人该不会为了拉拢新臣又去娶他们的什么姐姐妹妹女儿侄女吧?这样的事在皇帝中间可太多了。
担心归担心,可心静下来后还是愿意相信他的——如果他敢纳新嫔御,她就敢将他从前的事儿抖出来,让他没面子,看他还敢不敢纳!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死了那么多的人,他现在应该是忙得团团转吧?
最重要的是,端王也薨了。
她听他说过,先太后临死前要他照顾好弟弟。俩人又是一同长大的,端王死了他不定有多难受呢。
可惜自己没在他身边,也没法子安慰他。就连送出去的信也没个回音。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太婆觉得出奇,来来回回地看了她好几眼,最后才道:“你不是伶牙俐齿?怎么不骂婆婆了?”
“村里人又不待见你,你孙子天天出去疯也不同你作伴。你就是想激我发脾气,好能多跟你说两句话。”陆银屏眼皮儿都没抬地揭露了老太太的真面目。
老太太被她说中了心事,又是一阵恼羞成怒,捉住陆银屏的手作势就要打。
然而在看到她手背上的伤后却停下了动作,问:“谁欺负你了?”
雪白的手背上有两道伤痕,明显就是指甲盖划的。
秋冬听后忙走过来,揪着她的手看了看,怒道:“刚刚那个泼妇挠的!”
泼妇对上泼妇,陆银屏虽然占了上风,可到底也吃了些小亏。
秋冬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之后,老太婆便不容抗拒地将她拽进屋里,又让秋冬拿了伤药来替她涂上,边涂还边念叨:“那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人,天天来我家门外头转悠就等着偷我的菜,还当我瞧不见呢!你是天上飞的凤凰,跟她这山里的癞蛤蟆斗什么气?”
“她男人天天跟她在一起。”陆银屏委屈地道,“我男人将我丢在这。”
老太婆上好药后又道:“你长这模样,还怕你男人变心?小乖乖,婆婆当年要是有你三分貌,高低得嫁他个十次八次!”
陆银屏眼角一抽,觉得这老太婆八成真到了痴傻的年纪,居然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瞪着她便缩回了手。
哪知老太婆越说越有兴致,揣掇着她问:“那个大高个儿小伙子我看就不错!你俩又不是亲兄妹,你男人将你撇在这儿,婆婆瞧着是个机会。你看你前几天扇他巴掌他都不走,可见心里是装着你的。要换做是婆婆啊,婆婆就跟他走了!”
陆银屏听了直摇头:“不…我跟他妹妹长得很像,所以他才照料我。也正因为如此,我夫君才放心将我交给他。”
“原来是这样呀…”老太婆感叹道,“还真是可惜,那小伙子那么高那么壮,一下能犁几十亩地呢!”
陆银屏是开过荤的,一时不知道这老太婆说的到底是不是那层意思。
“咳——”
伴着一声咳嗽,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陆银屏等人抬头望去,正是她们刚刚议论的中心人物——看上去能犁几十亩地的慕容擎。
老太婆丢下陆银屏,笑眯眯地又凑了上去问:“小伙子来啦?饿了吗?待会儿想吃什么呀?婆婆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