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往后退了一步,仰头驳斥道:“你简直胡言乱语!先帝未死,还能由着几个儿子互相残杀不成?此时怕是早就从地底钻出来痛斥陛下了!”
“若先帝能从地底钻出来,自然会训斥陛下。”慕容擎又道,“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将他困住的人究竟是谁!”
陆银屏被这个可能冲击着,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慕容擎亲眼所见她那日同凌太一鬼鬼祟祟入了披云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慕容擎逼近了她问。
陆银屏被他逼到角落里,无奈之下压低了声音道:“我开始也不知道!外祖母说,裴太后那处有她当年的嫁妆,披云楼下则是父亲的东西…我去了下面才知道里面的是先帝!他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要我不要透露给外人,否则会对元烈造成威胁…我哪里知道他是被元烈困住的?!我要是知道…要是知道…”
她慢慢地住了口。
她要是知道会如何?还会这样惊讶吗?
又或者说,其实她早便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她这样想着,冷不防手背一阵刺痛,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慕容擎比她快一步地将那只手捉住,见手背上有两道划痕,上面还涂了一层药膏。
慕容擎终于意识到自己将她逼得太过,放下她的手。
紧张的气氛渐渐松弛下来。
陆银屏揉了揉手背,一个抬头便见到熙娘和苏婆。
她们二人像是刚刚出来,熙娘手上还提着一桶水。
陆银屏想要解释,张口时却又觉得有些莫名的欲盖弥彰——她本身行得正,又怕别人乱猜什么?
她丢下一句“今日之事我就当不曾听说过”后,朝着熙娘她们走去。
熙娘提着桶默默地走到一边,苏婆则多看了她两眼。
陆银屏虽然没做什么,可还是有些心虚。
“四小姐可否进来一下?”苏婆唤住了她,“奴想同四小姐说说话。”
陆银屏本身就有些不自在,听了苏婆的话后就如同一只被踩了爪子的猫,当即便要跳脚。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她薄怒道,“进屋说什么…作何遮遮掩掩的,我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成?”
苏婆讶异于她的这份激动,摇头道:“奴不是这个意思…奴只是想问一下您近日来有没有什么不适…”
“没有!我好得很!”陆银屏丢下她气冲冲地回了屋。
老太婆还在屋里,自然听到了她的争吵声,见她进来便笑眯眯地道:“小手都拉了,还说没事儿。婆婆走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一眼就看出你们不一般。”
陆银屏正在气头上,咬牙骂她:“死老太婆!活该没人愿意搭理你!”
说罢也没吃东西,径直回了里屋里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