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并不敢笑他,他书生的身份足以镇住大关庄大多数人,再加上他不俗的气质,除了殷家那几个人,别人见着了他总是很客气。
他本能的冲着笑声来源看去。
是梅小芒。
他忽然大变的侄女,完全出乎他预料的侄女。
梅小芒见他看过来,呵呵一笑,反问,“不管是奶还是小叔你都说奶疼我父亲,我能问问具体是怎样个宠爱法么?”
梅小芒的问话一出,在场有几个人瞬时不自在起。
梅小芒浑然不知,继续问,“我是真的好奇这点,分明恨不得将我父亲啃的只剩了骨头渣了,为什么还可以口口声声的说最宠爱我父亲?”
“她究竟做了啥宠爱我父亲的事了?”
她问地十分诚恳,在场有几人更不自在了。
殷黑山却是嗤笑,好心回答她的问题,“说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说啊殷爷。”梅小芒立刻看向他,一对丹凤眼里带着期待的亮光。
“当年,你三叔看上了你娘亲,结果你娘亲却是看上了你父亲,然后你三叔计划着跟你娘亲私奔,结果你娘亲不许,这事闹的还蛮大。后来你奶站出来,把你娘亲许配给了你父亲。”
“这算是你奶宠爱你父亲的具体事件之一。”
“之二就是她曾许下承诺,说等你小叔以后当上官,会重点提拔你父亲。”
梅小芒“……”
第一个,牵扯太广……她本能去看梅守礼。
梅守礼倚着门框,脑袋低垂,一声不吭。
她又忍不住去看梅守禄跟李常慧夫妇。
梅守禄脸色窘迫,李常慧满脸的面无神情。
这几人,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狗血的往事,她暗自啧了声,
至于第二件嘛,完全是笑话,还没有考上科考便想着当官后得到提拔,便方氏那平常中的行事,谁信谁傻。
“殷叔,都过去了的事了,还提这一些做啥。”梅守禄忍不住埋怨了句。
“知道丢脸了?”殷黑山冷嗤,“你们全部跑来闹事怎样不知道丢脸?”
梅守禄面色涨红,向后退了步,缩在梅家那堆人中不出声了。
殷黑山连梅守谨都照抽不误,这口气,他只可以忍。
梅小芒见此,目光又看向了梅守谨,“小叔,奶真宠爱我父亲,便该好像对你这样子,供吃供喝供念书,恨不得掏心掏肺。将奶宠爱我父亲这种话挂嘴边,你是真的将旁人都当傻子?”
梅守谨深吸气,“小芒,我想这当中有误解。”
“都到这时还硬抗着?”殷黑山呵了声,抬手指了下背后。
这时殷四郎已然为黑驴套上了小推车,几个妇女也拿着绳子将方氏跟梅蒜儿绑起,还将她们俩的嘴堵上。
“我本以为你是明理之人,结果你却是在证据俱在的状况下,愣是要颠倒黑白,念书认字不是叫你做这一些的。”殷黑山边说边摇头,满脸失落,“仗着你书生的身份去欺压你的亲三哥,将兄弟都不当人看,你这样子的人,真当了官,谁知会干出些啥。”
此话一出,梅守谨整个身体抖了几下。
此话对立志当官的他而言,太重了!
也太好像咒骂了!
“殷叔,我……”
“不用再扯啥废话,我不想听。”殷黑山示意那几个妇女将方氏跟梅蒜儿丢到驴车上,“四郎,去县府。”
他说着冲着驴车走去,预备也坐上去。
梅小芒见此,忍不住为殷黑山鼓掌,这办事效率,太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