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弟梅来弟听的她这话,不禁的缩了下手,她们手上的皮茧把缎布上的细线勾出,但这也不可以怪她们,她们在家时可是家里地中两边跑的,这种状况下手要是细嫩才不正常。
梅守礼听言,目光在姊妹两个的手上停了停,莫明想起了沈芙蓉。
他以前从没注意过这一些细节,如今回想起来,居然有一些想不起来那两手究竟是啥样子。
愣了愣,他掩下心中的酸涩,点头说,“以后你们俩做些家务活就好。过个1两年,遇到合适的,再给你们说门婚事。虽然你们两个入了奴籍,可要是改的话,也不费啥事。”
“好好干活,不会亏待你们姊妹的。”
这话一出,梅念弟梅来弟姊妹两个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态。
原来还可以放她们嫁人?
梅小芒说,“自然会叫你们嫁人,你们两个可是我堂妹。之所以非要问你们家要钱,是由于你们父亲太出格了,万斤小麦呢,心疼的我好几晚没有睡着。”
梅守礼叹气,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事如今想起来他心都抽疼。
“你们两个个别多想,放心干活。要是遇到合适的人,我决对不拦着,还会给你们置办陪送嫁妆,叫你们风风光光的出嫁。”
观察了两天,这姊妹两个老实实,梅小芒就喜欢这样的人。
对喜欢的人,她通常都非常大方。
并且,她之所以如今这般说,也是为给这姊妹两个一个盼望。
她不知道这二人可不可以跟李常慧那边断干净,断不断干净的,她实际上也不在意,只需这二人老实本分不搞事叫她过安生日子,那她就不会亏待她两个。
就好像昨日梁烨嘱咐她的,只需不搞事安安分分,那未来就是一片光明。
梅念弟梅来弟姊妹两个被这光明的前方再度诧异了。
还给置办陪送嫁妆?
这姊妹两个年龄也不小了,摁理说早该定亲了,可李常慧不乐意她两个出嫁,想多留她们两个几年帮着家里干活,因此她两个的婚事就这样拖下。
没想到刚来梅小芒家没有两个日,她们就的了这样一个承诺。
天呢,这不是来为奴为婢的,这是掉入福窝窝中了!
“别呆着了,快继续,我昨天买了几尺布,等你们两个做完了你们的衣裳,给我、你们二伯、小枫也都做几套。”梅小芒道。
梁望送的那几尺布还蛮用心,她一家都可以用。
梅念弟梅来弟二人听的这话,忙应声,继续飞针走线。
只是这回二人神态比之方才都有一些不同了,她们的脸上,除了麻木以外,出现了一种名为鲜活的东西。
好像快要旱死的树木遇到甘霖,从新焕发活力,精神了!
好快到晚间,殷四郎准时前来。
今日他在原始山林当中转悠了好久,已然选好了地方,明日就可以动手开挖。
“估计着的挖个七八日吧。”
“蛮快的嘛。”梅小芒道。
“对了,今日潘西门说,你曾爷爷跟人结拜过,你可知道这事?”她又说。
殷四郎俊脸上闪过讶色,口吻里透着不敢相信,“有这事?”
“是呀,你那个曾奶奶也太不靠谱了,什么也不说,只叫你的两个爷谋叛,还拉上了你。”梅小芒忍不住翻白眼儿,“还有你那个曾爷爷也不靠谱,只说要争一口气,这口气究竟是什么气呀?”
“谋叛,这多大的事呀,这二人居然不交待清楚背景!”
说这儿,梅小芒忍不住咬牙,“这搞的你们非常被动非常煎熬呀!”
殷四郎摸了下鼻子,缄默不语。
这二人是他的长辈,他没有法说啥。
“恩……爷说,清河王十之八九是在诈咱,我一个乡下的少年,却功夫奇高,因此他将怀疑的目标放了我身上。要是他真的已有证据亦或找到啥蛛丝马迹,那他肯定已然带人过来了,而不是全无动静。”
“他今日一天都呆在学院儿,没有出门。胶王也没有出门。”
“是嘛?”梅小芒回忆那时梁烨那奇奇怪怪的笑,秀眉拧起。
这梁烨,真的在诈她?
“不管诈不诈,咱都不能慌,平常该做啥就做啥,不要露出异样来。”
“后日便要交耕税了,耕税后,许多人家的粟米地瓜等都种下,你的庄子,可以动工了。”
梅小芒看着他,长长的呼了口气。
好吧,这时候,只可以这样子了。
一日的时间转瞬即过,好快到交耕税这日。
一大早,殷黑山敲响了打卖场的洪钟,召集全村人集合。
县里的官差已然到,桌也摆起来了,依照户籍上所记载的人口地,一户户的收取赋税。
对农人而言,大楚的赋税并不算沉重,只需依照地数目上交肯定量的食粮跟布绢,等农闲时再去服一月的徭役,那样赋税这任务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