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手艺活儿,她一碗黄泥鳅汤5厘钱都有人买。
“这黄泥鳅1厘钱一个,一碗5个黄泥鳅,剩余的都是汤,你说咋样?”她乐滋滋的寻问梅小芒。
梅小芒点头,“成,只是那该去味极斋门边卖。”
一个黄泥鳅掐头去尾,只有她一根手指长,这样点肉就值1厘钱,一般人舍不得买。
汤的精华在于仙泉水,卖5厘钱,值的。
“去味极斋门边呀?”年氏眉峰蹙起来了,“人家门边未必叫摆摊儿,你常常去味极斋,跟老板关系好,要不你跟着我去吧?”
梅小芒点头,“没有问题。”
年氏是娘亲,这等小事,去了。
因此殷四郎将装着蚌蛳烩的木盆跟装着黄泥鳅汤的木桶搬上了驴车,然后跟年氏梅小芒一块去了镇子上。
他们届时刚好是饭点,梅小芒拿出俩碗,一个装蚌蛳烩一个装黄泥鳅汤,她一手端一个碗进了味极斋找胡老板。
要贿赂一下胡老板嘛。
胡老板品尝了蚌蛳烩跟黄泥鳅汤的味道儿,当即赞不绝口,“干什么非的在外边摆摊儿?径直全卖给我味极斋的了。”
“不成。”梅小芒摇头。
等分了家,年氏这手艺活儿必定要下降,届时再往味极斋送,那是坑人。
而后年氏肯定会来找她,她便说是年氏手艺活儿不精,叫年氏专心卖凉皮跟酸辣河鱼。
酸菜是她亲手腌制的,动用了仙泉水,有酸菜在,即使是鱼味儿一样,那也够资格出来摆摊儿了。
“太皇说了,不可以跟味极斋再有联系,这样子可以在味极斋门边摆摊儿就成了。”深层原因不能说,她搬出了梁太炎。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胡老板听了,当即不再说啥。
他摸出了60厘钱,“蚌蛳烩来五勺,黄泥鳅汤来五碗。”
黄泥鳅5厘钱一碗,河蚌5厘钱一勺。
梅小芒听言,忍不住睁大眼,“你喝的完么?”
“晚间喝。”胡老板笑嘻嘻道。
梅小芒如今轻易不做菜了,这蚌蛳烩跟黄泥鳅汤明明便是梅小芒的手艺活儿嘛,既然碰到,那他自然要吃个爽快。
“成,拿碗过来。”梅小芒把那60厘钱捧到手心,这也算是开门红吧。
年氏想不到胡老板居然亲自端着碗出,当真是又惊又喜,5厘钱一勺的蚌蛳烩,她给了六勺,如果不是胡老板阻挡,她可以给十勺。
“的了的了,便这多,大嫂子,你向后可以来这儿摆摊儿,尽管摆,这种举止也别再有了,你做个买卖也不易。”胡老板留下这话,端着碗回了味极斋,不一会又叫伙计送来了5厘钱。
“老板人真好。”年氏不住的感慨。
“是,以后可以来摆摊儿。”梅小芒一笑,当即扯开嗓子吆喝起,“蚌蛳烩哎~好吃的蚌蛳烩,免费尝,好吃了再掏钱哎!”
吆喝声一出,殷四郎立刻惊了。
看梅小芒这大方的姿态,小脸蛋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相反,她脸上居然还带笑!
梅小芒全无心理压力,这种大街上扯着嗓子吆喝的举止她早就想尝试了,东西好底气足,她吆喝来可开心了。
“蚌蛳烩哎~好吃的蚌蛳烩,免费品尝,好吃了再掏钱哎~”
清脆嗓音,传出挺远,不仅吸引街上的客人,连味极斋里边的客人都忍不住转头向外看。
包含二楼的客人。
梁烨听见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推开了窗子伸着头向下看。
真地看到梅小芒的影子,他轻轻咦了下,直接从窗子跳下。
他这一落地,将梅小芒跟年氏吓一大跳。
“你们这干什么呢?”梁烨往驴车上看。
见上边放着两盆河蚌一水桶黄泥鳅汤,熟悉的鲜香味道不住的往鼻眼里钻,当即使说,“我尝一下。”
蚌蛳烩以前梅小芒做过好几回了,可黄泥鳅汤是第一回,以前都是炸黄泥鳅。
梅小芒听言,抬起手指了下二楼,“殿下,要你上去拿碗,我们没有带碗。”
梁烨啧了声,身体一转,真的动用轻功上二楼去了,然后端着一个白釉碗下来了。
梅小芒接过去,开口说,“还喝黄泥鳅汤吧,殿下你还没有喝过呢。”
梁烨不置可否,任凭她动作。
这白釉碗比普通的碗要大,是用来装汤用的,这会梅小芒往里边盛满了黄泥鳅汤,梁烨的目光不禁的从黄泥鳅上转移到梅小芒的脸上。
而后又转移到殷四郎的脸上。
梅小芒的脸称的上是容光焕发,肌肤又白又细,并且不是病态白,是红白,莫明的就叫梁烨想起了那刚熟的水蜜桃。
只要是不是瞎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梅小芒被滋润的很好。
而殷四郎呢,乍看是看不出异样的,可要是细细看的话,那脸色跟梅小芒便有差别了。
同是练武的人,精气神儿怎样他一眼能看出。
这是梅小芒在为殷四郎补肾呢!
他轻轻摇了下脑袋,没有眼看。
并且,心中莫明的有一些惆怅……
这新婚的二人啥都没有表现出,但他莫明的觉察到深深的恶意……
伸出手接过了一碗,他沉沉地看了梅小芒眼,“这是要摆摊儿?”
“是,今后,我娘亲会摆摊儿做点小买卖。”
梁烨噢了声,“成,你们摆吧,孤王上去了。”
他没有啥废话,这话讲完,又动用轻功上楼,当真是来去如风。
梅小芒忍不住看向殷四郎,一对桃花眼中带着困惑,梁烨这是怎样了?
殷四郎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