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梁烨不熟悉,梁烨抽风,他真不知道原因……
呆在一边的年氏目睹了全过程,心情复杂。
梅小芒殷四郎成婚时她躲在屋子中装病,没可以见着梁烨带过去的添妆,也没可以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梁烨,如今离的这样近,真是……
方才梁烨从天而降,将想前来围观的人吓一大跳,等梁烨走了,感兴趣的大家慢慢围上。
光闻味儿看颜色就知道这两种东西味儿不差,只是既能免费尝,那还是要尝一下。
等品尝了后确信味儿真的好,该回去拿碗的人立刻回去拿碗了,而味极斋的客人则是径直端着店中的碗出来了。
5厘钱,便一勺,算的上贵。
只是这价也对的起这味。
有味儿作保证,两盆河蚌好快卖完了,黄泥鳅汤也卖完了。
一直等仨人回村,梁烨也没有再露面。
走在路上时年氏就在乐滋滋的数铜钱了,拢共1000出头,这叫年氏笑的很愉悦。
所谓一天挣1两银的买卖,这就是呀!
可惜不能保证河蚌跟黄泥鳅地来源,这买卖不稳定。
想到这点,再想想之前所提的条件,年氏脸上的笑好快隐去。
殷黑山说叫她提条件,她真提了,结果一耳刮子给她拍死。
想起殷黑山的训斥,她脸上的神情转为阴郁。
挣的铜钱虽多,可方才也非常晒,大晌午的顶着烈日晒半时辰,太苦。
还是有店面舒服。
“四郎,这样子摆摊儿太热了,等归家之后你做个大伞吧。”前世那种摆摊儿常见的大伞这儿没,大夏日的出去摆摊儿,这是必需品。
殷四郎应了声,“好。”
“啥大伞?”年氏好奇的寻问出声。
梅小芒给解释了通,年氏听了,噢了声,没有说啥。
她可以说啥?
被逼的分家,她啥都不想说。
好快回到家,一家子兴致勃勃的围上来寻问状况,年氏脸上才又露出笑来。
因此本来打了退堂鼓的殷元康这下又有干劲了,他叫上殷大郎殷三郎殷四郎,父子4人又下河抓黄泥鳅摸河蚌去了。
能卖几日就卖几日。
这回有殷大郎殷三郎帮忙,傍晚时,父子4人又带了一水瓮回来。
吃过晚餐,殷四郎烧开水沐浴。
这回他烧了三锅,今日需要沐浴的人多。
等烧好后,他正想着将热开水盛进浴桶,年氏出现于灶屋门边,“四郎,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殷四郎看向她,有一些困惑,“啥事?”
“出来说。”年氏说着,回身往大门外走去。
殷四郎见状,跟上。
等站到大门边,殷四郎问,“娘亲,啥事?”
“小芒跟清河王,究竟啥关系呀?”年氏开口说,“之前你们两个成婚,他居然送那样多添妆,今日看小芒跟他眉来眼去,他……”
这话未讲完,殷四郎寒声打断她,“娘亲,你知道你在说啥么!”
“我说啥了!”年氏忍不住抬起手拍了他下,“傻小子,我为你着想!小芒那可是你媳妇,她因我的病,不得已才嫁给你,你……”
“够了!”殷四郎声音冷的好像寒冰,“娘亲,这种话以后别再说,明日就分家吧。”
丢下这句话,殷四郎抬腿往院走去。
他嘴唇抿的死紧,后背挺的直,双拳握着。
这真是他的亲娘么……
殷四郎快步回到自己房间,见梅小芒正坐灯下翻看他的书,他深吸气,“小芒,拿1600两银来。”
梅小芒见他进来,正要合上书本,听言诧异地抬头来,“怎样了?”
等看见殷四郎铁青的脸,她赶快站起身来,抓住他的胳膊,关心寻问出声,“发生啥事了?”
“咱们娘亲胡说,我没法再容忍,拿钱给咱们娘亲,明日分家。”殷四郎放缓声音,不想叫自己糟糕的情绪影响到梅小芒。
梅小芒一对桃花眼睁的老大,她非常想问问年氏究竟胡说啥了,可看殷四郎这脸,她忍住好奇心,忙从空间中拿出一沓钱票,数了16张出,她递给了殷四郎。
“稍等。”殷四郎留下这两字,拿着钱票打开屋门走出。
年氏也回院了,此刻正站灶屋门边,脸阴郁。
殷四郎大踏步地走过去,把手里的钱票递给往她跟前递了递,“娘亲,这是你要的1600两银,以后每年我会准时给你跟父亲240两的孝敬钱,今后,如果非生老病死,别再来找我。”
这话一出,年氏呆住了。
在她的回忆中,这小儿子虽说看着不大好接近,可实际上性子平和,乖顺听话,之前她用命威胁他去求娶梅小芒,他虽说生气,但也没有说啥重话,乖乖去了。
但是万万想不到,他如今居然说出了这般绝情的话。
非生老病死不能找他,这等因此断绝母子关系呀。
看着殷四郎铁青的脸,年氏心中一寒,寻常性子好的人生起气最可怕,她方才的话是彻底惹怒殷四郎了。
只是随后又恼火起,她方才那话是不好听,但她为谁?
她为跟前这小儿子!
她的出发点不是挑拨,她的出发点是关心殷四郎!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并且如今还恼火的要断关系。
断关系,这招定是跟着梅小芒学的,方圆几十里谁断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