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正国的纵容算是原身一家悲剧的帮凶,可帮凶不止他一个,他在梅家人当中算是好的,因此她不恨他。
如今他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咋办?要去县府举报梅蒜儿么?”殷四郎问。
“不必了,等朝堂之上辩论的结果。”梅小芒摇了下头。
将梅蒜儿丢到大狱里判刑,谁来侍候梅正国?
朝堂上面,因为沈芙蓉的事儿,已然吵成了菜市场。
梁望一派坚决认为既然《大楚律》有了规定,那便依照《大楚律》来判决。
当年太皇亲自给予了《大楚律》至高无上的地位,他站城楼上面,当着全京师百姓的面,用内力庄严的宣布:
《大楚律》神圣不可侵犯,一切地办法规都不得跟之相抵触,除皇族以外,任何组织跟个人都不得凌驾于《大楚律》上面,除皇族以外,一切违反《大楚律》的行为都把予以追究。
沈芙蓉、梅小芒、殷四郎都不是皇族的人,现在这帮人违反《大楚律》所定的孝,那便该依照《大楚律》处理。
不然的话,这岂非在打太皇的脸?
梁烨辜博士一方则是坚决认为,《大楚律》以外,还有人情两字,之所以制定《大楚律》,便是为叫百姓受到欺负时可以通过正在的手腕上告,寻求衙门的保护。
《大楚律》的压根,在人,在百姓。
要是《大楚律》保护了坏人,伤害了好人,那《大楚律》的意义何在?
围绕着这两点,冲堂上已然争吵两天,本来不掺和只是看好戏的百官被两方带动,也慢慢的加入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殷赤岭是坚决站到梁烨这里上,右丞相是坚决站到梁望那里,二人也吵的不亦乐乎。
右丞相还不知道殷赤岭已然归顺梁家的事儿,卖力演出。
隆庆帝坐上御座上面,太皇坐他身旁,俩人注目着下边吵闹的菜市场,闲闲吃茶。
临近晌午,眼看着今天又要没结果,梁望干脆站出,大声说,“皇爷,为皇者应一言九鼎,你当年已然说了《大楚律》神圣不可侵犯,如今沈芙蓉跟方氏的案子,便该依照《大楚律》来判决。”
这话前两天大家都没明说,只敢拐弯抹角的强调这点。
可吵了两天,梁望耐心尽失,这样简单的事儿,何苦要拖延三天。
当年既然赋予了《大楚律》的地位,那如今这般便是自打脸。
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打脸,这有失皇族的威仪!
那一些世族原本就不大服梁家,这会又讲话不算话,这不是主动送小辫子叫人看不上么!
梁太炎听的这话,掀起眼瞥了梁望眼,开口说,“为皇者,我如今可不是皇上了。”
梁望听言,噎住了。
他立刻看向了隆庆帝。
隆庆帝正在打量手里的茶碗,觉察到他的目光,轻轻抿了口茶,然后才慢腾腾的开口说,“好了,各位爱卿讨论了多日,是时候给出一个了断了。”
“望儿已然发表了意见,那剩余的,就叫辜夫子来说吧。”
辜博士曾经是帝师,再加上年龄大了,不可以久站,因而这会正坐椅子上吃茶。
这会听到隆庆帝的声音,赶快放下手里的茶碗站起身来。
“回皇上的话,我以为胶王的话并没错,为皇者,是该一言九鼎。”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辜博士捋了下胡须,继续说,“只是,我幼年时曾听太皇教诲,他说了句叫我铭记一生的言语,叫作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意思也非常简单,他是说民贵君轻。”
“既然太皇跟圣人都认为民为贵,君要排在民的后边,那《大楚律》还要排在君后,依照这排名,《大楚律》是比不过百姓的。”
“因此我以为,在这种状况下,为百姓而改掉《大楚律》,这不仅不损皇族威严,反倒更可以提现皇族一心为民的仁。”
辜博士这话音落,梁太炎跟隆庆帝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神态。
隆庆帝点了下头,“辜夫子这话不错,在寡人的心中,平头百姓最重,《大楚律》的压根在于维护百姓。当时父皇制定《大楚律》时人力不足,因此《大楚律》不够完善。”
“前些天寡人已然叫清河王从新修订《大楚律》,这事满朝文武也都知道。”
“因此说,这案子,不可以依照《大楚律》来判决。”
“梅小芒的血书,大关庄村人的血指印,3米长的白绫,触目惊心,这昭示着方氏此人究竟犯下了怎么样的罪状。”
“几千人的诉求,这不是个小数目,寡人为国君,理应倾听民心。”
“不能因沈芙蓉身上的伤痕已逝就否认方氏的罪状,不可以因为方氏抢走的钱跟食粮已然用完就否定她的罪状,抢了便是抢了,就算为人爹妈,在分家的状况下也不可以有此恶行。”
“除了山匪样的抢劫举止以外,还有梅守礼的断腿跟沈芙蓉的远走他乡。”
“方氏虽说不是造成这两件事的径直凶手,可梅守礼跟沈芙蓉悲剧的根源在她身上。”
“她没有亲手杀人,可梅守礼沈芙蓉却险些因她而死,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对待梅守礼的所做所为,连畜牲都不如。”
“方氏恶行,不严惩不足以平民忿。”
“传御旨,方氏丧尽天良,逼的亲儿子接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现处以3年有期徒刑,立刻执行。”
说到这儿,隆庆帝顿了下,看向了梁太炎。
梁太炎轻轻点了下头,这判决也是他跟隆庆帝一开始商量好的。
方氏可恶,但她为人母的身份摆着,真处以死刑,那对梅守礼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