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蒜儿看着他,有一些纳闷,放以前殷四郎肯定早便亲自上腿了,这会咋不对她动手?
就是这困惑她好快就抛到脑后,哭着继续对梅守礼叫,“三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成不行?我真地过不下去了,你拉我一把,三哥……”
一声声三哥,叫的凄厉,听的梅守礼好像脚底下长了钉子,他冲着梅小芒走了几步,梅小芒面无神情的瞠着他。
他犹疑再三,还是开口,“小芒,要不给她说个亲,叫她嫁人。”
叫梅蒜儿一人住在大关庄也不是办法,她这年龄,该嫁人了。
“想嫁人叫她自个找去,你不准瞎掺和。”梅小芒寒声说。
要是梅守礼掺和,梅蒜儿肯定要粘上他,甩都甩不掉。
这样一坨臭粑粑,她一点都不想沾染。
梅小芒的回答斩钉截铁,没分毫犹疑,也没分毫商议的余地。
梅守礼看着来回躲闪动着大笤帚的梅蒜儿,嘴唇抖几下,却没有开口。
如今他的日子过的比之前好百倍千倍,有一些事他真不想计较。
可梅小芒放不下,既然这样子,他还是顺着梅小芒吧。
梅守礼不话语了,梅蒜儿瞬时哭的更大声。
自然,嚎的也更大声。
梅守礼心软,她多哭一会没准他会改变想法。
因此竹味斋热闹起,傅大河跟着殷四郎走入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梅小芒见着傅大河,立刻大声说,“傅叔,快将这人给拖出去,往后不准她靠近农庄一里地以内!”
请傅大河过来也是为这点,往后梅蒜儿不准靠近农庄半步!
梅蒜儿见着傅大河,身体本能的抖了抖,好大的熊……
就在这一空隙,梅念弟的大笤帚立刻落到她的脑袋上,她尖叫,抱着头本能的往傅大河背后躲去。
傅大河见此,轻轻蹙眉,抬起草扇样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肩头,他老鹰抓小鸡一样的将梅蒜儿提起,然后转头看向梅小芒,“以后不准她出现于农庄一里地内?”
“是,麻烦傅叔了。”
“不麻烦,该的,我这就将她拖出去。”傅大河说着提着梅蒜儿向外走去。
对梅、殷两家人,他已然做过详细的了解了,方才殷四郎又给他讲述了梅蒜儿的事迹,这样的小娘子,是该好好教训。
因此这会他动作粗野,和对付刚进兵营的新兵蛋子一样的,该怎就怎样。
梅蒜儿被人抓着肩头提到半空,吓的连声尖叫,顾不上哭了,“放开我,放开我!”
她这点拼力挣扎在傅大河看起来犹如蚂蚁挠痒,他大步流星的出了农庄,真的向前走了一里地,然后将梅蒜儿丢地面上了。
这时正好有护卫巡逻走到这里,他吩咐说,“用心看看她,往后不准她靠近农庄。”
丢下这话,他回身便走。
梅蒜儿的哭声跟忏悔声一个字都没有入他的耳。
这种人,走投无路才想认错,天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儿。
坏人要是不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对好人岂非非常不公平。
农庄。
傅大河将梅蒜儿叉出,梅小芒脸上的神态立刻恢复正常。
“来,搞一些陶砂刻字试下。”梅小芒对殷四郎道。
殷四郎恩了声,回身去找陶土。
梅守礼站一边,瞧梅小芒一种什么事都没的样子,想了下,开口说,“小芒,西瓜该育苗了吧?”
殷四郎跟梅小芒捣鼓的很多东西他都不懂,可在农活上这二人不如他。
梅小芒听的这话,终究想起了西瓜这茬,赶快说,“是。”
“那将西瓜籽给我。”梅守礼伸手。
梅小芒恩了声,仓促回了芒园,做出一种拿籽儿的样子。
之前问梁烨要过一回籽儿,再加上以前吃瓜时特地保留的,这一些籽儿大约能种10亩田。
她之前没留西瓜地,想着将西瓜种到山坡上。
山坡占地60亩,30亩种的是果树,剩余的20亩10亩种西瓜,另外10亩先空着,她还没有想好要种啥。
因此接下来几日,梅守礼忙着给西瓜育苗,殷四郎忙着用陶砂刻字。
陶砂有肯定的粘性,先将陶砂做成规格一致的小块,然后向上边刻字,刻完再好像烧陶那般用火将长方块儿烧硬,这样子一个字即使是做好了。
印刷时将这一些单个的字排列起来,这样的话,即使是个刻错了那也没有关系,速度比雕版印刷要快。
就是这办法也有缺点,字太多,想寻那一些字个顶个的排列也是麻烦事儿。
梅小芒就不止一回的感慨,还是英语好,只需要烧26个字母就可以随便排列。
“要是是在皇族,匠人多,届时大家一块刻,效率比较起雕版印刷还高。”殷四郎说,“这是新鲜东西,未来进京献给太皇,他老人家肯定会开心。”
“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儿。”梅小芒啧了声,“那你要将那本印刷出来么?”
“不,这太繁琐了,未来交给太皇,叫他老人家折腾吧。”殷四郎拒绝。
叫他自个来印刷,半年都未必能搞出,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还是想研究香皂。”他开口说,“这已然迫在眉睫了,你系统空间中的沐浴露要用完了。”
梅小芒听言,轻轻蹙了蹙眉,“恩……香皂是含有碱的,原材料是用腥油,我知道的就这多了。”
“我慢慢寻思,不急。距离咱去京师还有个多月呢。”殷四郎心中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