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药熬好后,他将药倒进另一个陶瓶中,然后提着陶瓶走。
梅小芒看着他的影子,抿了下唇,小脸也沉下。
等她煮好饭,跟宫婢一道提着食匣进了殿宇。
今日隆庆帝也在,他是过来跟梁太炎商议鬼海国跟圣树部族的事儿。
有政务要谈,梅小芒理应回避,只是梁太炎见她好像不开心,就叫她留下寻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也没有啥,便是爷……险一些将四郎的娘给打死。”梅小芒低声将经过说了下。
梁太炎“……”
隆庆帝“……”
梁太炎抬起手在桌上轻轻的敲了下,“你们家……怎样尽出一些这样的人?”
“真是应了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梅小芒答。
“这话不妥,绿峰镇这许多年风调雨顺,但是大楚惟一一块没有受过天灾的宝地。”梁太炎不赞成。
“是爷眼光太好,尽挑些极品入门。当年是想着要谋叛的,因此便想着挑些家境不如殷家的、容易掌控的入门,结果打从你没有收了家产,个顶个全爆露本性了。”
梅小芒有些有气无力的说。
“那便是她们的本性了。”隆庆帝说,“并且家教也不好,教导出的都是一些不知礼义廉耻的人。”
看看他梁家,嫡系的几个小孩教导的都非常好。
他因为梁太炎的谨慎而中了恶魔花,但他依然没法生出怪罪梁太炎的心思。
梁贺跟梁正俩小孩也从没有过一句抱怨。
连命大事都可以全无怨言,可殷家的人为那一点家产便要闹成这样子。
“幸亏四郎不错,如果未来你两个有了小孩,那可要好好教导。”隆庆帝道。
梅小芒听言扯了下唇角,“是。”
“行了,你既然无心呆在这儿,那便出宫去看看。”梁太炎叫她走。
梅小芒犹疑片刻,站起。
去看看,瞧年氏现在究竟是个啥情形。
年氏的情形非常不好,头上的头发几近被全剃掉,整个头颅被白布缠着,白布上血渍斑斑,瞧着有三分触目惊心。
郎中每隔半时辰便要给年氏上一药换一回白布,可不可以挺去,全看年氏自个了。
“我已然将药喂给她了,也请护工过来照顾她,你要是没事儿就先留在这儿照顾她,啥事都不用做,只看着她就行。”殷四郎道。
他还有职责,必需的去城门边守着。
梅小芒点头,“爷呢?你去味极斋瞧瞧爷。”
“我这就去。”方才殷黑山也气的狠了,他要去味极斋看一看。
等他赶到味极斋找到洪老板,获知殷黑山已然去了之前租的小院,他又赶到院。
祖孙二人见面,殷四郎低声将年氏的状况讲了讲,殷黑山听完哼了声,“多喂点仙泉水,千万不要叫她死了。”
年氏死了他要受罚。
并且殷四郎梅小芒二人要守孝,守孝3年,不可以为官不可以生子,官当不当都行,但他等抱曾孙子呢!
“我给小芒说了。”殷四郎应道。
“想用这种办法来强逼你就范,她打的好主意儿。”回想起方才年氏对着殷四郎下跪那幕,殷黑山不禁咬牙,“等确定她可以上路了,我立刻绑她走。”
“想在这京师待着,她想的美!”
殷四郎听言没有讲话,缄默一会工夫,开口说,“爷,我的去城门边了。”
“去吧,你等明天再过来看我。”殷黑山抬起手拍了下他的肩头,宽慰说,“别气,权当是没有这对爹妈。”
殷四郎听言苦笑了下,长长的叹气,回身走了。
殷四郎走了,殷黑山想了下,出了屋去找傅大河。
这回傅大河亲自送他来京他非常感激,可如今年氏一时走不了,他也走不了。
傅大河没有必要跟他一块呆在京师,他去跟傅大河说一声。
发生这样的事儿,傅大河非常理解,他的职责是守护农庄那1000亩田,不可以久待,跟殷黑山商量了下,第二天早晨他就带人走了。
傅大河走了,殷黑山送他到城门边,等大车消失不见,他抬腿去了味极斋。
味极斋这会刚开门,可里边的人却是许多,有男有女,都是来听《洪荒奇缘》的。
殷黑山坐大堂之中听了一会工夫,然后随着洪老板去了后宅。
后宅中,殷赤岭来了。
兄弟两个相见,愣愣无言,然后不约而同叹息。
去年一年发生太多事儿,多到二人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最终还是殷黑山先开了口,“你手里有没那种吃了能叫人发疯精神失常的药?”
“恩?”殷赤岭有些不解。
“喂给年氏吃,昨日可以给四郎下跪,明日说不定要动手径直去砍小芒了,与其这般放任她疯癫,不如真叫她疯了。”
年氏还年轻,人生还有许多年,像之前那般关在屋中不合适。
年氏也决对不会容忍他关她许多年。
因此只可以叫年氏真的疯了。
成了真正的疯子,他就有理由将她关起来了。
就算未来他过世了,梅小芒也有理由继续关着她。
听完了殷黑山这解释,殷赤岭叹息,“成,我转头给找找。”
这种阴私的药最常用在后宅,他如今手里没。
“那元康呢?”殷赤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