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卫军和哑巴了一样的,还是不讲话,没任何回应。
梅小芒忍不住看向狱卒,问,“他是哑了还是失忆?”
“都没。”狱卒对着梅小芒谄媚,然后手上的皮鞭甩到参卫军身上,斥说,“梅娘子跟你讲话呢!不开口今日一天都不准吃饭!”
皮鞭落在身上,参卫军身体抽了下,他终究有反应了,抬头看向了梅小芒,“要杀要剐,随你。”
“哎呀呀啧,我可是良民,杀啥杀。”梅小芒一对眼睁的老大,她非常吃惊,“没想到参元帅现在为几个蒸窝头就屈服了,这话要是说出去,真是要笑死人了。”
“非常久没有尝过精面了吧?你跪下来叫我一声姑奶,我便给你精面吃。”
她如今回想起当时参卫军放狗咬她的情形依然能气的咬牙。
并且那几根狗还是带了狂犬绝症毒的。
这的多恶毒的心才想出这种办法?
参卫军落的这下场,合该。
人在做,天在看,合该!
因此这会她就是要羞辱他,她就是要将他的脸放到地面上恶狠狠的踩。
当年被狗咬,如今她没有搞只狗过来咬他就是她仁义了!
参卫军听的这话,好像没有感受到羞辱,噗通一声跪下,“姑奶,姑奶,姑奶,姑奶,姑奶……”
他好像个复读机,重复着姑奶仨字。
梅小芒“……”
她脸上的讽刺立刻凝固了。
特么的这参卫军当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边上站着的梅守谨本来和参卫军一样全无反应,这会听参卫军叫姑奶,他也噗通一声跪下,“姑奶,姑奶,姑奶……”
梅小芒“……”
梅小芒本来是想羞辱参卫军,这人以前可是掌管全大楚兵马的大元帅,如今成了阶下囚连精面都吃不上。
当年敢放狗咬她,这会她要报复回。
可如今这情形,她一点报复之后的畅快感都没。
正确的情形不该是参卫军疼哭流涕满面懊丧不住的叩头叫姑奶么?
这满面无神情好像事不关己跪的不是他是怎回事?
一点都不爽呀!
更不爽的还在后面,参卫军复读机一样的叫了几十声,然后昂着头看她,“我叫了,你该给我精面吃。”
一边的梅守谨也点头,“我也叫了,我也要吃精面。”
梅小芒“……”
她无语地看向了殷四郎。
殷四郎脸上的神态跟她一样,不仅没复仇的畅快,乃至还有一些憋屈。
就听了几声不疼不痒的姑奶,就要拿出精面给这两个畜牲吃?
就在此刻,正在拉车的方氏终究注意到这里的情形,见梅守谨跪着梅小芒站着,她呆了呆,随即嗓子里猛的发出一声嚎叫,丢下肩头上的麻绳,发疯一样的冲着梅小芒奔去,“梅小芒你这贱货,你居然逼的你亲叔叔给你下跪,你不是人!你合该遭天打雷轰!”
梅小芒“……”
她翻白眼儿,也没有往方氏的方向看,胳膊环胸,满面的不耐烦。
殷四郎转过身体看向方氏,面无神情,可明显已然做好了出手的预备。
“你虽跟我断了亲,但你可没有跟小五子断,他如今还是你亲叔!黑心肝的贱货,也不怕半夜遇到鬼吓死你!”方氏手脚都带镣铐,可能健步如飞,脚步迈的异常快。
眼见着便要到近前,梅守谨站起。
“娘亲,是我自愿跪,是我自愿跪的,你不要骂梅娘子。”梅守谨冲上去拉住了激动的方氏,“梅娘子说了,叫她一声姑奶,她便给精面吃。”
这话一出,方氏虽说已然被梅守谨拉住,可仍旧忍不住跳脚,“她该叫你叔!她给你精面是该的!”
“不用,不便是个称呼,梅娘子想听啥我就叫啥。”梅守谨死命的拉住方氏,转头看向了梅小芒,“梅小娘子,我叫了,精面呢?”
梅小芒“……”
她看着梅守谨那好像10天没有洗的脸,不耐烦的翻白眼儿,“等,我去大车上拿。”
“还有我的那份。”参卫军站起身提醒。
梅小芒,“……等吧!”
大车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梅小芒回到大车里避开大家的目光,从空间中拿出了几个精面馍馍。
馍馍这种主食她存放的蛮多。
殷四郎见了,开口说,“以我看,直接给他们白精面就好了。”
梅小芒听言,将馍馍收回,提了半袋精面出。
夫妇俩人提着精面来到参卫军梅守谨跟前,梅小芒将袋丢到地面上,“给,精面。”
“多谢梅娘子。”参卫军向前提着袋就走。
梅守谨忙拉着方氏跟上去。
梅小芒眯了下眼,“走,瞧瞧去。”
梅小芒都发话了,俩狱卒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跟上。
修路是个长远的活儿,不可以天天回大狱,因而这帮罪犯是修到哪里就在哪儿驻扎。
参卫军径直提着精面袋去了营地的灶房。
几个厨工正蹲在灶屋门边嗑南葵花籽,见他一个带镣铐的罪犯进,正要呵斥,参卫军径直说,“殷男爵梅娘子发了话,这精面是梅娘子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