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烟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弄醒的。
缓缓睁开酸胀的雪眸,她看见池黎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
想起昨夜两人之间的孟浪,萧寒烟精致的五官瞬间皱成包子,抓着被子闷住头。
意识已经彻底回笼,昨夜的事情画面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逐渐放到最大,直到把自己彻底盖住……
还有那处的粘腻都在提醒着萧寒烟,师傅当时就红着眼把那些滚烫的东西都弄进去了。
池黎看着床上又在胡思乱想的女子无奈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早知道干什么去了?说到底,还是为师吃亏了。”
他这话说得很无道理,明明是自己将人诱骗了去,却装着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去谴责人。
偏偏缩在被窝中的女子却傻傻的听不出一丝不对劲。
她从被子中探出头来:“昨夜分明是师傅一直在动手动脚!”
池黎拿起女子的红色衣裙走过去放在床头:“不管如何,先把衣服穿上再出来说话。”
男子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画雨纹绸衣,端的是一派清隽儒雅。
而且他放好衣裙后就转身往外走。
哗啦地珠帘摇晃碰撞声响起两遍后就消失,萧寒烟敛下眼皮,身子失了力般倒回被子上,手背搁在额头。
思绪复杂的她容不得自己再待在这里,抓过衣服快速换上。
等她穿好衣服出来时,池黎正坐在经常坐的棋榻上品着一盏香茶。
萧寒烟犹豫几番,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她站着却没有立即行礼,也没说话。
“坐吧。”男子淡淡道。
声音不悲不喜,不怒不厌。
萧寒烟现在的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想着昨天的事情,一时间连池黎的话都忘记听去了。
看她一动不动地失神站着,池黎眉蔑起:“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
萧寒烟回过神来,莹澈的雪眸闪着一迷惘。
被蹂躏了过头的丹唇动了动:“昨夜事情,师傅就当没发生过可好?”
说出这句话时,她竟然松了口气。
连她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有种怆然若失的感觉……
“嘭!”
品质极佳的青瓷玉茶盏猛地碎裂在地。
惊闻此声的萧寒烟不解的看向一脸愤怒的温雅男子。
不禁问:“师傅这是生的什么气?”
丝毫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到底惹恼了一向不易动怒的他。
池黎清润的眼眸已经不再流露出和煦的温柔,而是压抑着足以毁灭一切的风暴。
经历了昨晚一事情,自己以为烟儿已经对自己敞开了心扉,没想她第二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这让他如何不气!
优良的修养提醒着池黎不能当即骂出口。
他慢慢地从棋榻上站起腰身,长腿往前迈,口中有点咬牙切齿道:“把你刚刚讲的的话再重复一遍试试!”
萧寒烟面对动怒的师傅,不禁忆起了自己在学修炼时受过的严厉责罚。
时过境迁,现在只是有点怕,却不足以让她不敢与池黎对持:“弟子说,昨夜的事情就请师傅忘了吧!”
直到现在她都想不清楚他们为何会陷入那意乱情迷的事情之中,为了日后的安生,还是先与师傅说清些。
池黎负在后背的一只手已经紧握成拳。
眼中酝酿而成的风暴即将摧毁掉面前这个时刻让他情绪爆发的女子。
阴沉的暗色泛着红光掠过清润的双眼,池黎深吸口气,将一切都压了下去。
萧寒烟目光纷杂,丹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索性她就闭上嘴不讲了。
就听听师傅接下来作何反应就行。
再怎么着,今天是必须要把锁人心情的事情给说清了才好。
池黎看着萧寒烟有些愁感的绝艳容颜,缓缓阖眼叹气,转身坐回棋榻上。
看来是她还没完全接受这件事。
也罢,那自己就在给她点时间就是了,要是她还是死脑筋不开窍,那就别怪他下次直接动真格!
池黎冲萧寒烟招招手,就像叫一个小孩一样:“过来。”
嗯?师傅好像不怎么生气了。
到底是自己最敬重的师傅,虽刚刚不知他为何会那样生气,但不见得会把自己如何。
萧寒烟走了过去:“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