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只感觉腰膝酸软,差一点就站不稳了。
萧恒提溜住了他那软下去的身体。
与此同时付妙青已靠近了岸边,她看着对面激荡的洪流。
“我感觉在涨潮。”地面似乎要晃动,但兴许是错觉。
海潮犹如万马奔腾,那呼啸的声音遮蔽住了一切,从小生活在海边的春芽也看出了端倪,“姑娘,我们在这里做记号就能看出来了,且不要站在这里。”
春芽捡起来一根木棍插在了付妙青的脚印上。
付妙青和春芽后退。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木棍已被水流吞噬了。
的确在涨潮,但速度很慢。
此刻付妙青准备劝导这些人离开,“这里危险,你们不要贪小便宜了,等会儿海潮就来了。”
付妙青给身旁一个老农说,那老农依旧忙前忙后在弄鱼,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紧跟着,付妙青如法炮制将自己要表达的说给了其余人,那群人也不甚了了。
春芽指了指远处,“姑娘,荆州牧在那边呢,咱们不如去找他。”
“也好。”付妙青朝目的地而去,春芽亦步亦趋。
两人还没到那边,付妙青已体力不支,那蚕食鲸吞的疼痛感再一次造访了她,付妙青已站不稳了,春芽急忙搀她坐下。
付妙青沿用刚刚学习到的导流方式来运气,不过顷刻之间人已舒服了不少。
她还没靠近荆州牧,荆州牧已下令让人群撤离。
诸君嘟嘟囔囔,谁情愿就这么离开,在这难解难分的时候,海浪已无情的激荡了过来,刹那之间海岸边几个人已被卷走了,众人这才恐慌,丢下手中东西拔足狂奔。
此刻的渤海已和之前截然不同。
它那大自然最凶悍的一幕终于暴露了出来,哪里需要人吩咐,民众已冲刺到了堤坝上。
很快河滩上的人就撤离了个一干二净。
大家站在堤坝上眺望远处,他们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今次之险有别于之前任何一次。
众人目瞪口呆。
海浪行军的速度很快,已朝千年古都蔓延了过来,目测还有一百米那海浪就要吞到堤坝了。
大家不寒而栗,刚刚欢洽的氛围被风干了,凝固了。
此刻大家面面相觑。
荆州已摇摇欲坠。
萧恒看看荆州牧,“你手边有多少人,立即号召起来修筑堤坝。”
“是,是。”
想不到萧恒有先见之明老早就来找自己了,否则祸端酝酿,未来会怎么样,谁也不得而知。
民工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起来,大家看着后面的海浪真个是六神无主,有人用铁锤轻轻敲击了一下受损的堤坝,“老爷啊,从未有今年这么猛烈的浪,多年来堤坝不过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怕未必能阻挡住这海浪。”
萧恒和众人下去看,发觉那堤坝居然是空心的,里头没有浇筑就罢了,还填充了不少诸如麦秸秆之内的东西。
萧恒一口气抽查了不少位置,吃惊的发现,这堤坝就是豆腐渣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