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牧见付妙青神乎其神,信以为真,倒送了不少吃的进来。
等付妙青演技结束,外面已是大雨滂沱。往年风调雨顺的丰州,今年我吼也不稳定,连阴雨气温骤降,据丰州牧口述,他们这里的护城河虽没决堤,但却如万马奔腾一般。
丰州在荆州下游,一旦荆州毁于一旦,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下午付妙青准备去河滨看看,运筹帷幄,以备不时之需。
到河滨,已是暝色四合。
付妙青下了马车,她看向远处。
这一幕和在荆州看到的完全一样,民众在河滩上寻呛水的鱼鳖虾蟹,大家欢天喜地。
看着这狂欢的场景,付妙青心跳加速。
危险到来之前,众人从来不会察觉危险,等危险真正接踵而至,多少人都会手忙脚乱。
“神君,还要下去吗?”
几个府衙的随从只感觉奇怪,神君究竟做什么呢?
付妙青颔首,有人送了油纸伞过来,付妙青走入了倾盆大雨之中。
雨水淅淅沥沥顺着油纸伞落下,滚珠一般莹润剔透,明明应该是美不胜收的诗情画意,但付妙青却感觉不舒服,她似乎看到惊涛骇浪已碾压了过来。
“你们不要跟着我了,我去去就回。”
付妙青拿走了油纸伞。
那众人不敢靠近,唯唯连声。
她上了堤坝,却见这堤坝和荆州的完全不同,荆州的堤坝呈工字型拔地而起,上小下大,很有设计感和力量感。
大约设计的主创也想不到若干年后堤坝和洪流会有生存毁灭的一战。
至于丰州的堤坝,这堤坝修筑的奇形怪状,付妙青屈指一算,河床上耸立了三个长短大小体积都毫无二致的堤坝。
前面靠近江流的堤坝上面居然有十来个孔洞,付妙青讶异,本想找个土著过来一问究竟,奈何众人摸鱼摸的不亦乐乎,且在滂沱大雨之中谁乐意过来回答问题。
她发觉,第一层第二层堤坝显是抬高了河床,第二层和第三层之间有落差很大峭壁悬崖一般的坡度,下面有不计其数的圆形洞穴,看着犹如蜂巢一般。
付妙青不知这是工匠的设计,越看越感觉诡异。
此刻,她注意到远处堤坝上有俩肩并肩的人,这两人漫步在狂风骤雨里,浑然忘却了风吹雨打。
男子衣带当风,女子含情脉脉。
距离逐渐拉近,付妙青定睛一看,察觉那男子的轮廓恍惚是抱朴子,她倒感觉奇怪,“师兄?”
她招呼一声。
那男子回头,透过丝丝缕缕的雨雾寻到了付妙青,两人眼神定焦,付妙青惊喜的发现那人的确是抱朴子。
“师兄?”
她加快了脚步。
抱朴子也两个月没见付妙青了。
付妙青之前誊抄过觊天金匮给抱朴子,在她看来,这秘籍本和自己无缘无分,奈何阴差阳错居然就到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