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裴玄辰,你这是想做什么?!」宣庆王看见扔到自己面前的短刀顿时白了脸色,死死的瞪着他,破口大骂道:「我是天子血脉,你一介庶民,就算爬得再高,又有什么资格对本王动手!」
「王爷急什么。」裴玄辰不紧不慢的说著,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起伏,「本君又不是要王爷的命,不如这样,本君和王爷谈个条件,王爷自断一条手臂,本君也就不在计较今日的事。」
「你!你想得美!」宣庆王瞪大了眼盯着裴玄辰,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臂,却按不住微微发抖的身体,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裴玄辰却忽的笑出了声,「王爷既然不肯,那本君只有把王爷私通不夜侯的证据和擅闯首辅府的证据都交给陛下,让陛下来决定如何定夺,怎样?」
闻言,宣庆王的脸色更白了。
他那短命的弟弟,只做了十五年的皇帝,却就在这十五年,朝廷被不夜侯搅成了一滩淤泥,先帝死前恨不夜侯入骨,下了死命令,凡是抓到与不夜侯有牵连的人,都处以极刑,连皇家也不例外。
只是如今不夜侯的势力根深蒂固,要正要大肆铲除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反抗,要想把这些附骨之疽除掉,只能一点一点的动手。
看见宣庆王的脸色,裴玄辰缓缓道:「我想王爷不会不知道轻重。」他说完转过身去往外走,冷冷道:「别让本君等太久,本君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这里。」
一刻钟后,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宣庆王府,沧溟将那一条血淋淋的断臂装到盒子里,裴玄辰看了一眼,露出厌恶的神色,随后淡淡道:「送去给云山,告诉她,本君想要的东西若是拿不到,她会知道下场。」
坐在外面驾车的沧溟也面不改色的往前去,沉默片刻后缓缓道:「大人,她的情况好似有些不太对劲,听说之前抱着将离的尸体不撒手,经常半夜又哭又笑,后来他们用将离的衣服才将尸体换了出来,昨日属下将东西送去时,她神志不清,也是将残臂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笑,什么也没说。」
听沧溟说完,裴玄辰眉头紧锁,缓缓睁开了眼,「疯了?」他低声道了一句,思忖片刻后沉声道:「去镜台司。」
阴暗的地牢里,隔着鞋履也能感到地上冰凉的寒意,地牢里,原本娇嫩的人儿被铁链锁住,曾经乌黑秀丽的头发如今拧成了一股一股,云山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断臂,咬著自己的手指像是在对着空气低声絮絮的嘀咕著什么,时而笑,时而惊恐的摇头。
「云山。」裴玄辰冰冷的声音响起,云山循着声音看过了,看见裴玄辰的一瞬傻傻一笑,随后又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发著抖用双手捂著耳朵,声音颤颤的说:「你别过来,你别多了,将离,将离!将离杀了他!快杀了他!」
裴玄辰见状毫不在意的一笑,冰冷的戳破了她的幻想,「他已经死了,本君杀的。」他说完,云山立即僵在了原地,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空中某处,摇头道:「不,不,你骗人,你骗人...」
「本君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裴玄辰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她冷声道:「你知道恒瑶将暗东西藏在哪里了吧,如果你乖乖说出来,本君会让你...」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仿佛和传闻中的裴玄辰是一个模样。
「本君会送你...和将离见面,允你们,共赴黄泉。」